了眉头,似是替她紧张道:“妹妹这身子骨可真叫人心疼,这一路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吧,等到这百花宴结束了,姐姐带你去吃点好的看看黄州夜景!”
容嘉栎被晾在一边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笑道:“瞧瞧雪颜说的,浑像自己是个黄州人似的,两个人若是走失了可怎么办,不如人多些热闹,也叫上我呗。”
真是叫人听不下去,都是蜀中人装什么黄州人似的老练,叫她就是姐姐,叫优优就是妹妹,还是真是姐姐妹妹分得清。
这样一看果然还是以前那个顾雪颜,就是脑子更不好使了却更懂得阴阳怪气了。
两个人怎么会走失?她们这种人出门不都会带着几个护卫和侍女的吗?顾雪颜听这几句自然听得出容嘉栎是在刺她,实际上她先前也听说过自己曾经和她很不对付,啧,太麻烦了。
优优趁着两人锋芒相对之时,低头翻出了祝有决写的那首诗。
她微微睁大了眼,纸上的篇幅过长了些,属七言歌行,一般叙事诗会有这种长度,在汉乐府诗集中也有不少长篇诗歌,不过多现实主义,偶有浪漫主义。
这人,确实很有才情。
因为前头优优自己说过自己自小体弱多病,外界不熟悉她,她对外界自然也是一知半解的,因此她就有了充分的理由询问这诗的署名之人是何人,她顺势问起刚刚搭话的顾雪颜:“雪颜姑娘,不知这所南君是哪位才子,诗词写的很好,很想认识认识。”
雪颜见此乐道:“所南君可是上京第一才子!他的笔墨向来千金难求,妹妹能得他一首长诗,可是来值了!”
她看向书生席位,悄声道:“看见最边上那个青衣才子了吗?显得有些清瘦的那位,那就是所南君,看着样貌也不错,妹妹可喜欢?”
优优听到最后一句有些讶异,但也并不显露半分羞涩,只是诧异道:“是那位啊,方才雪颜姑娘在台上时,我也见他动笔了,想来也为你作了一首诗。”
雪颜早就想翻出第一才子给她做的诗了,听到这里立刻惊讶道:“我竟也被这等才子赞咏了吗?那我可得好好翻出来看看!”
说着她就到案上翻出了署名为所南君的纸张,与优优不同的是,祝有决给她写的是一首七言绝句。
自然是字字珠玑,但是相比优优那首略显平平。
祝有决之前撕掉诗稿是因为他觉得诗稿配不上心中的文思澎湃之感,是他自己不满不如眼见的美人。
写给雪颜的那首七言绝句,自然就并没有优优那首那么惊艳。
但这平平也只是相对于祝有决自身的作品而言,对比其他人,如嘉栎料想的那样,众人终是望尘莫及。
顾雪颜心中略微不满祝有决的敷衍,但是也心知肚明自己是使了点手段想争这魁首才争取到了这七言诗,有就不错了,谁知道会冒出一个赵州阮优优呢,这容貌……倒也不怪祝有决。
不过可惜了,本来存着点把这样貌不错的第一才子当备胎的打算,现在人家注意力似乎转移了,那就算了吧,反正在她所知的剧情里,他连仕途都没碰,一生钻研文学和思想,虽然同样流芳百世了,但活着的时候听起来就挺无趣的一个人。
哪有陈太子晏泝那么令人向往。
破天富贵中出生,后在位期间励精图治,与皇后伉俪情深,帝后一起青史留名被后世传成佳话。
自然……历史上那个皇后就是这次百花宴花神魁首,也就是容嘉栎。
因此她才准备了两年就是想要这花神魁首,谁知赢过了容嘉栎,竟又跑出个阮优优。
特别是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机会赢过这阮优优,虽说她之前也觉得色相皮囊能好几时,可是那是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在这容颜前,她都分不清自己的虚情假意多还是真实的痴迷沉醉多。
本该有的不甘和恶意,竟化作痴狂和贪婪爬满心间。
好不讲道理的魅力。
但既然容嘉栎都不是花神魁首了,那么也许太子晏泝的正妻也不一定会是花神魁首,如果阮优优喜欢上祝有决这个人,不就无后顾之忧了吗?
至于没有花神这名头如何获得一个闲职,如何靠近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