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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往大了说,是白颜卿枉顾白府上下安危,引狼入室。往小了说,是白颜卿同那人私下的交情。但也正因为这,白景轩才有些恼火,他恼自己的疏忽,未曾加派人手,对白颜卿所住之处,进行严防密控。更恼火,堂堂相府的安防措施,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一个无名之辈,居然能屡次进入白府,而不被人察觉!这让白景轩怎能不怒!
恼怒之余,白景轩更多的是有些愧疚,他疏忽了她的女儿,才让别有用心之人,屡次进入她的住所。这事,若是被旁人得知,那白颜卿的清白,岂不是不保?虽然白景轩是相信白颜卿是个有分寸,知礼、识礼、懂礼的好女儿,但,难保那贼人不会对他如花似玉的女儿动歪心思!
思及此,白景轩更气了!他一掌拍向案桌,拍掉了他那方最贵的砚台!
白颜卿哪里知道她的父亲为何而怒,她只以为,是她父亲恼她先前不肯吐露实情!当下心中还觉得有些惭愧!又见他砸坏了心爱的砚台,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哎,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就这样,父女二人各怀心思,一个站着生闷气,一个跪着心怀愧疚。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白颜卿的双膝,已跪到麻木毫无知觉,加之天气炎热的缘故,白颜卿只隐约觉着眼前直冒金星。下一秒,白颜卿便扑倒在地,昏了过去。
这一声倒地的动静,方才将深思中的白景轩惊醒!他赶忙命人去请大夫,又赶紧将门外守候多时的采星唤了进来!
采星望着昏倒在地的白颜卿,只觉得心中腾的一下,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不是没瞧见方才白颜卿跪下请罪,但她万万没想到,她家老爷,她家小姐的亲爹,竟舍得让这个向来体弱多病的小姐,跪了这么许久!
“老爷!小姐身子刚好利索些,您就这么罚她,跪了一个多时辰?!小姐即便再有错,却也错不至此啊!您知不知道,小姐这身子骨儿,经不起这般折腾?您是瞧不得我家小姐好儿,是不是?小姐这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儿,早晚再被你们给祸祸没了!”
采星虽越说越生气,却也不忘跑上去,半跪到地上,小心翼翼的将白颜卿托起,拥至怀中,而后熟练地,探着白颜卿的鼻息,最后抬手掐了掐白颜卿人中,不多时,白颜卿便清醒过来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
采星语气中,已然夹杂着几分哭腔,丝毫没了方才朝白景轩怒吼时的铿锵激昂之气势!
“我没事儿,不过是天气热,跪的久了,有些晕眩罢了!”
白颜卿扬起嘴角,轻笑着安慰采星道。
一旁的白景轩,望着睁开眼的白颜卿,心中也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责怪采星的鲁莽和逾矩,相反的,他确是暗暗责怪自己的疏忽,竟让他的女儿跪了这么久而未及时发觉!
因着天气过于炎热,且白颜卿又刚刚晕过,白景轩担心白颜卿她们主仆二人,回去的路上,再热着了,便出声,让她们在自己院里先歇着,等大夫来瞧过,再回她们自己的住处!
白颜卿在白景轩处被罚跪,且跪到晕过去一事,很快便传遍了白府上下。一传十十传百的,什么样儿的话儿都被传出来了!
有说大小姐得罪了老爷,在日头下被罚,中暑昏过去。有说大小姐又失宠了,老爷对其不满,责罚她了!又有说,大小姐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被老爷重罚,倒地不起……各式各样的谣传满天飞!
而听到这些谣传,最开心的莫过于白家老夫人任氏了!先前她还被赖飞燕气到卧榻不起,如今一听到白颜卿受了重罚,倒地不起,心中一时高兴,竟自己爬起来了!后来又听说,白景轩请了大夫入府,任氏思忖着,应当是白颜卿被罚的不轻,受了伤,任氏心中更是欢畅无比!
任外头谣言乱飞,念初小筑内的小女子,一点儿也未受到影响!
此刻的白颜卿,正抱着西瓜,喝着采星亲手熬的绿豆汤,吃的正欢呢!先前大夫来瞧过,说白颜卿不过是热晕了,喝点解暑的绿豆汤便好。至于白颜卿的膝盖,由于跪的久了,有些麻木也属正常,让采星帮其按摩按摩便无事了,只不过膝盖处跪了,有些淤青罢了!擦些活血散瘀的药膏,没几日便可恢复如初。
“颜卿,颜卿,颜卿!可还伤着哪里了?”
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