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因为周遭并无渔船,无法渡河,魏颉便纵马顺着流沙河一路往上游骑行。
绿袄小丫头与红绸剑客一前一后的坐在赤骥马背之上。
行路期间,脸上生就酒窝的少女许吹询问北幽哥哥,是不是曾经读过很多书,腹内极有文化知识,这才能够出口成章,诗词说来就来。
魏颉深知自己念诵的那篇词压根就是书生杨春的心血,自己不过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把那首词加以改动了而已,算不上多么有文化,充其量也就是记忆力还算不错罢了。
但既然在小丫头的心目中,自己是那么高大伟岸的一个“读书人”的形象,这辈子没做什么文章,却被当成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才高八斗之辈,若如实告知真相,解释作词原委,让许吹了解那词并非自己所作,岂不是白白伤了人家少女的心?
天上掉下来的便宜面子,不捡白不捡,这种捅不捅都全然无所谓的窗户纸,魏颉自然没有像傻子似的去捅破那层“膜”,连撒谎都用不着,闭嘴不言就行。
北幽哥哥和小酒窝两人,骑着赤焰火龙驹行了小半个时辰,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四周冷风刮起,嗖嗖作响,更加彰显阴森氛围,让人心生惧意。
小丫头许吹又冷又怕,整个小身子近乎团成一个球形,微微发抖,瑟瑟不止。
魏颉见其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心生怜爱之意,便递出单掌,缓缓催逼本命内力和紫霄真气,气浪徐徐覆盖肉体,就那样紧密护在了绿袄少女的身上,许吹立时就发觉连一丝寒意和恐惧都不再有了,又惊又奇,匆忙扭头问道:“北幽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好神奇,身体一下子就暖和起来了。”
黑夜里,流沙河旁,策马而行的魏颉忍不住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微微一笑,“什么东西?嘿,自然是好东西咯。我刚才我体内的宝贝真气输给你了,白给了你那么多,如此慷慨,是不是得谢谢我?”
“嗯,谢谢大哥哥!”豆蔻少女歪着头笑道,声音甜腻腻的惹人心动。
魏颉快速咳嗽了一下,连忙道:“喊我‘北幽哥哥’,别喊我大……哥哥。”
许吹甚感奇怪,困惑难解其意,但既然魏颉喜欢她这般称呼自己,那去改口喊其一声“北幽哥哥”,也并不算如何为难,从家里逃出来的小丫头用力点了点头,“嗷”的应了一嘴,像只听话的猫咪幼犬,道:“好叻,那我就坚持喊你北幽哥哥了,北幽哥哥!”
魏颉“哎”了两声,抿嘴笑道:“小酒窝啊,你也太可爱了。话说你家到底住在哪里?又为什么要独自一人偷跑出来?你知道么,像你这样年纪的漂亮小姑娘,孤身一人待在外面,该有多么危险?这世上别的不多,心怀鬼胎的坏人那可多得不能再多,要多少有多少!”
许吹没有正面回答魏颉的提问,而是沉默良久,忽然转移话题,神秘兮兮的开口问了句:“北幽哥哥,你相信命吗?”
魏颉立刻皱了皱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便问:“什么?你问我信不信命?”
“对啊,命,命运,你信不信啊?”
许吹深深埋着自己的小脑袋说道,“你觉得天上真的有飞来飞去的神仙吗?那个什么‘天庭’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的话,那么冥冥之中管着凡人命运的那些神仙,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们为什么要让那么多无辜的好人白白受苦,让那么多坏得流油的恶人得意忘形?”
魏颉脸色十分严肃,不敢置信这些话是从一个如此年纪小的少女口中说出,遂沉着嗓子发问:“小酒窝,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些怪问题?”
许吹摇摇头,声音愈加落寞,“没有,其实我也没吃过什么大的苦头,我只是替那些被白欺负的好人感到不值……”
少女快速抽了几下鼻子,嗓音里面有些许的哽咽,“听说掌管天庭的神仙个个都很厉害,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他们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不下凡来惩罚那些恶人啊?难道说他们和那些大坏蛋都是一伙儿的吗?我真的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魏颉轻叹口气,嬴秋的二弟子杜擘曾摇头晃脑说过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自己当下又如何能亲口告诉这个小丫头,其实这世上确乎是有天庭存在,里面确确实实有数不胜数的强大仙人,但他们全都下不来,不敢,也没有资格。
除了李太清、杜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