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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间冷透,愁恨无边




魏颉没奈何的摇了摇头,也懒得在和这命不久矣、垂死挣扎的家伙多争吵些什么,既然他和方卓然的妹妹方倩并无什么笃实感情,甚至准确来说,此人摆明了就是在玩弄少女方倩的感情和身体。



那么魏颉作为素来仗义行侠的江湖游子,便有足够的义务取走这厮的性命,替天行道!



身体已被雨水彻底浇透的年轻人往扈蓉龄脸上啐出一口浓痰,将那把收束起来的雨伞对准了地上的濒死刀修,朝下方猝然一戳。



“白”伞的伞首抵出了扈蓉龄胸口膻中穴。



尖头碰触在这个浑身气府的中枢要害之处。



魏颉抽了抽嘴角,眯眼笑道:“宗桑,贼磨,搅泥弃屎!”



在湖州土话里,“贼磨”是再骂之意,而“搅泥弃屎”就是叫你去死的意思了。



旋即魏颉毫不留情将自身真气灌入伞内,本命内力促使这把平平无奇的雨伞获得了强悍至极的杀力,一点点往下持续用力,年轻人笑得越来越狠、越来越放肆,手上所用之力也一步步加大,加大,再加大!逐步把雨伞压入了刀修的胸膛,没入了将近一半。



扈蓉龄在死前仍谩骂不停,各种污秽言语不堪入耳,随着膻中穴慢慢被雨伞伞尖压破挤烂,他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瞪大了双目,腔内再无半分吐出来的气息。



魏颉用尽可能缓慢的速度,让受“刑”者感受尽可能巨大的痛苦。



让扈蓉龄在极度的恐怖和疼痛之中,亲眼看着自己被雨伞逐步杀害,无能为力,只能接受自己必定被杀的命运。



就像魏颉口中说的那样,叫你去死。



侠客讲究言出必践,说了让你去死,就一定是会让你去死的,此乃“诚信做人”。



刀修扈蓉龄被伞活活戮死,膻中穴被完全摧毁,命归九泉后仍不闭眼,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噗”的一下,魏颉从扈蓉龄胸口里面拔出了那柄杀了人的雨伞,撑开沾满鲜血,已近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白伞”,牵着坐骑赤焰火龙驹,带着被自己劈昏过去的剑修方卓然,顶着雨天去了蓬池城。



来到城中,四处找过路人打听,找到了当地不凡帮的本部基地,敲了敲门,把意识全无的方卓然放在门口以后就走了。



江湖游侠,做好事从不留名。



等处理完姓方的,魏颉在城中找个家规模不错的酒楼客栈,要了最顶楼的一间豪华屋子,在屋内浴室洗衣洗澡,待洗干净身子和那件鲜红绸缎的衣裳后,魏颉逆运冷家剑宗的那门内功玉兔真气,催生一股温暖气流把红绸烘干,又把衣服重新披穿在了身上。



这些事情都做完以后,外面天已经完全暗下来,屋内烛火亮堂,外头则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民家灯火,魏颉走下楼,去跟店家要了几坛酒,上楼去一个人自斟自酌,待把几坛米酒喝尽,桌上摆满空坛,愁思并无清减几分,酒入愁肠,更易发醉。



魏颉借着刚涌上头的酒劲儿,绕过了阻挡视线的屏风,缓步走至窗栏处,身临顶楼屋室,望向远处,满城皆睡,举目看天,明月独醒。



饮过酒的人,兴高者兴致更高,忧愁者心绪更加惆怅。



愁绪浓浓如墨,却无法化开。



魏颉独自站立良久,望着皎月出神,沉沉叹出一口气,挥了挥袖子,转身走向床榻,衣服也不脱,准备就此醉眠,明日一早再行赶路。



寂寥大道上高楼,醉酌独倚栏杆前。池中鸳鸯焉悲苦,结对飞鸟同翩天。屏风有意障玉兔,窗外灯火空照眠。



游子一挥春雨泪,蓟州来路已几千。望月哀送相思苦,何人不愿度关山?嗟叹今宵伶仃愁,冷透人间恨无边。



愁,恨。



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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