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许二人行经此处的时候,有一阵粗鲁野蛮的叫声从试刀石后头传了过来,魏颉侧耳听去,一个嗓门极为洪亮震天的男子正大声叫嚷道:“楚瀚那老头有你这么个废物儿子也真是他上辈子欠下孽债,这辈子来给你小子还债来了!”
魏颉记忆力超乎常人,半步五阶脱俗境大圆满境界的他对人说话的声音语调更是相当敏感,一听便清楚知悉了这个嗓门很大的野性男子无疑便是昔日他在濠州月渠镇遇到的那伙儿号称“罗刹四鬼”的贼人。魏颉心里颇感有趣,暗道:“这座天下也真是够小的,竟让我在此处又遇上了那四个家伙,嘿,这回可用不着再借用司徒鲛的名声,假扮什么沧海凶神来吓唬人了。”
另有一个显然和之前那人是一伙儿的男子狞声笑了几下,开口羞辱道:“二哥,听说这楚傻子有个漂亮媳妇儿,姓鱼,长得那叫一个丰腴,性子那叫一个放-荡,对谁都能张开腿,是个男的就能上她的床!”
另有人出言附和道:“可不是嘛,楚涿之妻人人骑,这事儿早就传得世人尽知了!喂,是不是啊,楚傻子,你自己说,你媳妇儿是不是个不要脸的荡-妇?”
一个颇为憨傻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反问道:“荡,荡妇……是,是什么意思啊?”
一阵笑声哄然响起,又有人笑骂道:“这傻子可真是个极品,那我换个问法,你想不想让老子跑你媳妇儿的床上去啊?”
那个被唤作“楚傻子”的男子迟疑了一会儿,又磕磕碰碰的回答道:“我,我老,老婆说了,她喜欢和人上,上床……你,你们如果想上就,就上好了,她,她喜欢的。”
罗刹四鬼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楚傻子啊楚傻子,这天底下怎的还会有你这样的大傻子啊?这样,你喊十声‘我爹楚瀚是条老狗’,本大爷过会儿就请你吃冰糖葫芦。”
“不,不行!”姓楚名涿的憨傻男子陡然提高了嗓门,“我,我爹他不,不是老,老狗!我爹不是,老狗!”
“你爹还不是条老狗啊?那他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中用的狗儿子来了?快说,再不说,爷们打烂你的门牙!”
“不,不说!”明显智力极其低下的楚涿相当急切的嚷道,“我,我,我不许你这,这么说我爹!”
话音刚落,就听得“啪”的一声从试刀石后方迅速传来,显然是这个楚姓男子脸上挨了不轻的一巴掌。
“快住手!”魏颉蓦然大喝一声,匆匆奔至了那块巨型岩石的后面。
“什么人?竟有胆子来管你爷爷罗刹四鬼的闲事?!”
那个气焰嚣张的持刀大汉见有人过来当出头鸟,提起手中鬼头刀就用力在旁边的巨岩上面斩落了一刀,当场就在岩石上留了一道极深极鲜明的印记,“小子,我劝你识相一些,快点滚,否则爷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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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厮原本打算说“我这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可当他看清楚了来者的容貌,后边的那句言语就再也说不出口了,当他真切的认出了此人就是那个被官府重金悬赏的“巨寇”魏颉魏正气时,张狂傲慢的态度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姓魏名颉的年轻人可是杀掉了六十余名朝廷官兵,连当今圣上都明确表示务必要将之擒获归案甚至直接就地正法的大神级别的人物呐!罗刹四鬼生平造孽虽然也不算少,但归根到底也就只有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的能力和胆量,又不是江湖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大魔头,四个人能有几条性命跑去和官家作对啊?找死都不带这么找的!
见那个性子张扬的彪形大汉不再讲话了,魏颉微笑着说道:“继续啊,否则爷爷你怎么样?是这样么?”
说罢,魏姓年轻剑修拔出了配在左侧腰间的神剑青霜,刃身之上青芒闪光刺眼,芒蛇倏然一甩,“嘭”的一声雷霆震响,那块被万名战士挥劈都不曾产出裂缝的发兵巨岩在那一刻炸裂了开来,此剑法正是嬴秋与剑狂龙蠡大战时所创的那套顶尖剑术“霜刃把示君”!
罗刹四鬼先是在原地呆滞了片刻时光,接着四名身材结实的凶恶大汉几乎在同时抛掉了手里的凶刃鬼头刀,齐刷刷跪倒在了地上,四人一起竭尽全力的磕头谢罪,为首之人边叩首边哀声恳求道:“魏大爷,求您饶了我们的性命!我们四个狗眼看人低,一时之间竟没认出大爷您的身份,若知道是天下闻名的魏大爷来了,就算打死我们也万万不敢顶撞大爷呀!”
魏颉听得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