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所谓的“宴会”,为的正是和钱吉一争那天残帮帮主之位。
若是钱吉胆小如鼠,没来赴宴,那他费骖自然便是当之无愧的帮主了;若是钱吉有胆子来赴宴,那便好好打上一场,靠拳头来分出高下、决出雌雄!
酒楼内众人又朵颐痛饮了半天,忽有两个着装奇特的西域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一人身穿孔雀蓝绸缎袄子,眉须皆呈浓金色;另一则披有朱丹色霓裳小裙,半张脸用深红薄纱遮了。
店小二见又有新客人入楼,慌忙小跑着迎了上去,对进门的那对男女说道:“哎呀,二位客官,实在是不巧,我们这龙虎楼,今个儿被人给包场了,您二位去别处吧。”
其中那名红纱遮脸的“西域”女子听了这话后扭头便走,却被身旁那名身材偏高的金须男子一把给拽住了,那西域男子笑道:“别着急走啊,咱们不坐这儿也行,买点酒总可以吧。”转而对店小二道:“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来上一坛。”
“这……”店小二神色相当尴尬,“不瞒客官,我们这儿的酒也都被人给包圆了。”
穿有蓝男子甚是不满,用鼻子“哼”了一声,“瞧他们喝得那么欢,我口水都出来了,这外头天气挺冷的,你就胡乱卖我们一坛暖暖身子嘛,一坛而已。”
独眼龙费骖扯着嗓子冲门口厉声喊道:“哪里来的西域汉子?就你也配喝我们中原人的酒?快滚快滚,别堵在这儿碍老子的眼睛!”费骖身旁的几名手下也都跟着聒噪叫嚷了起来,狗仗人势,言语极为不堪入耳。
朱丹裙小丫头许灵霜听得心头噌然火起,直欲冲上去动手,却被身旁的魏颉给拦住了。
“行走江湖嘛,被骂几句还是蛮正常的,别那么快动肝火。”魏颉语气平静的说道,“心态要摆好,别那么容易动气,咱们呢要尽量‘以理服人’。”说着就伸手抢过了店内小二挂在肩膀上的毛巾,朝着叫骂声最响的地方掷了过去。
霎那间,原本擦桌子用的绵软毛巾被真气萦绕裹挟,在这般威猛霸道的投掷之下,变得有若锋锐刀片一般,瞬时即从天残帮碎龙分舵舵主费骖的头顶堪堪擦了过去,削下无数纯黑发丝。
还没等那个独眼的费姓家伙反应过来,魏颉已施展轻功造诣来到了那厮的身后,淡然说道:“以后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否则很容易英年早逝的。”
年轻剑修摸着费骖那颗掉了不少黑发且有露出头皮的脑袋,凑至其耳边小声说道:“酒,别的什么东西我都不要,我只要酒。”
帮派分舵主费骖怎么说也是饱经世故沧桑的老江湖了,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身后的这名西域人修为超脱,绝非自己可以对付得了,忙用细若蚊虫的声音说道:“大……大侠,酒在桌上,您尽管拿便是。”
魏颉在其脸上轻轻拍了一下,竖了个大拇指,浅笑着赞赏道:“这还像个样子嘛,大丈夫能屈能伸,该硬的时候就硬,该服软的时候就得服软,这样命才会长一些。”语罢从桌上拿了两壶酒,朝四周随意看了看,发现酒楼内确已无空位,皱眉没好气的说道:“位子呢,腾一个出来。”
“是是是,大侠!”费骖高声冲旁边一桌子的人喊道:“喂,你们快把位子让出来,没看到大侠要坐么?找死啊!”那群人听从老大的指令,立时从位子上退了出来。
魏颉拉着少女许灵霜坐定后,又对费骖费老大说道:“我饮酒的时候不喜欢太过吵闹,你和你的那些手下,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嗓子,我大可以让你们这辈子都发不出声音来。”
“是是,大侠,我们尽量不再发出声音了!”费骖忙不迭应声道。
“好,你们继续喝你们的吧,不用管我们了。”魏颉轻描淡写摆了摆手,宽宏大量的说道。
龙虎酒楼内天残帮的一众残废又开始喝起了酒,只不过这一回,无人再有胆子敢发出任何声响,满屋皆十分寂静安宁,再不复适才的那般热闹欢脱。跑堂的店小二亦被吓得够呛,不敢再去弯腰捡那条掉在了地上的毛巾,一溜烟儿就躲到厨房里去了。
碎龙分舵众残废喝了小半天的“哑酒”,又有一大伙儿人走入了楼内。为首的是一名没了一只耳朵的汉子,身后紧紧跟着约莫四五十人的样子。
正是天残地缺帮裂虎分舵舵主,钱吉。
钱吉钱舵主刚一入屋,便恣意纵声笑道:“呦,姓费的,你们喝酒怎得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莫非是知道我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