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六阶凝丹境的尸骨魔兵总算重新死透,披有玄甲的干瘦身躯颓然倒在了雪地上面。朱丹裙少女许灵霜为防其诈尸再起,谨慎的用缠在硬鞭上的熊熊赤焰焚烧起了尸骨魔兵杨先胄的残肢败蜕。
身穿孔雀蓝绸缎袄子的魏颉“噌噌”两声将血灵和青霜两柄剑都分别归入了鞘中,扭头对着那辆愈行愈远的马车高喊道:“喂,你手下都死完了,该轮到你去死一死了!”
前方远处那辆疾行如风的马车车厢内,穿有春绿色棉质锦服的小烛龙殷望不停厉声催促着驾车的马夫:“你他娘再快一点行不行啊!再快点!你……”
蓦地里,头顶有亮光洒落,他身处的那间车厢竟被一剑削去了顶棚!
快如矫健鹰隼的魏颉纵身掠入了厢内,像老鹰捉小鸡崽儿似的将耶律望河整个身子提了起来,咧嘴笑道:“走你!”说罢即将之远远的抛了出去。
贵为天烛国南院大王之子的耶律望河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背心重重砸摔到了地上,若非有那件金丝麒麟软甲护身,这一下估计已让他当场被摔得昏厥过去了。
背部生疼的绿服小王爷浑身乏力的躺在地上,满脸尽是恐惧愁容的大声哀求道:“别杀我,求你别杀我……我爹是耶律镇江,是天烛国南院大王,只要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让我爹给你!”
掠身赶上前来的魏颉一脚沉重踏在耶律望河的胸口,啐了一口唾沫在后者脸上,十分鄙薄轻贱的斥骂道:“你爹耶律镇江算个什么狗玩意儿?稀罕你爹的东西?”
年轻剑修拔出腰间的那柄金鞘赤刃的宝贝血灵剑,握在右手中,清晨的淡淡初阳照射在血腥味极度浓郁的刃身之上,竟无半分反光折射,魏颉注视着那柄已然认主许久了的最高品级的红等剑胚,他正色朗声说道:“此剑名朝天阙,天阙城本是大禹朝的国都,而今却成了你爹王府的所在地,真是我辈中原男儿莫大的耻辱!他日我定要亲身赶赴天阙城,诛杀狗贼耶律镇江,为大禹百姓出一口恶气!”
言语甫毕,一剑横过,就这样割下了小王爷耶律望河的脑袋。
弯腰拾起了那颗死不瞑目的大好头颅,单手高高提着,魏颉不由轻嗤了一声,感叹道:“那牛鼻子老道说我‘命里与龙为难’,今日我手刃小烛龙殷望,倒也应了他的卦语。”沉默片刻后,又自言自语喃喃道:“不管是杀胡箔、常雀儿为上官前辈报仇,还是杀耶律镇江为中原百姓出气,都要我亲自去一趟天烛国那龙潭虎穴才行啊……罢了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要杀的人可不止他们三个那么少呢!”
将父亲魏魁曾经的得意干部杨先胄杨叔叔的骨灰安葬好后,魏颉手提耶律望河的那颗脑袋又去了城里的琅琊王府一趟,人头端正的搁放在府门外面,地上则留下了一行字字皆大如斗的淋淋血书——“杀人者,狼煞之子魏颉是也!”
不去管那个已彻底鬼迷心窍,心甘情愿沦为汉奸的二伯父韩骧韩大将军,认定此生伯侄二人已绝不会再相见的魏颉携上红裙少女许灵霜,继续往西北方向策马赶去。
离开琴州,终于出淮南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