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日思夜想的程小瑛呀,我已迷晕了守门的人,偷来了钥匙,这就放你出来。”
……
转眼进入私奔的戏码。像是怕隐丘老祖在这场戏里玩得意兴阑珊,继而想起自己来胡桃境的真正目的。
温玖按照林筱筱的意思,飞速推动剧情,宁愿让老祖错愕懵比,也坚决不让他生出一丝无聊的情绪。
而且为保万无一失,程瑛这个角色温玖不敢用面具来扮,他亲自上了。
紫眸灰发的美少年穿着朱红的喜服,牵着青衣公子的手,在长夜的山岗上奔逃,后面许多家丁举着火把在后面紧追。
一支箭射了过来,直奔青衣公子后背,还没等乐伶儿伸手捏碎箭簇,程瑛已先一步飞身替他抵挡。
“噗……”一口血喷了出来,程瑛几欲摔倒在地,却被青衣公子一把扶住。
骨扇飞出,所有家丁被打成粉末,连面具的碎片都没留下,风一吹,全散了。
“噗……”程瑛又吐了一口血。
老狐狸在心里暗骂:好个魔头,下手是真黑啊!刚才那箭伤虽是做戏,可这一扇子甩出来,他受的内伤却是真了。
本想演个苦肉计,现在他真的好苦。
“乐公子,我怕是不能活了……”程瑛面露痛苦,揽上隐丘老祖的脖子。
“别、别这么说!吾要你活,你就不可以死!”青衣公子俯下身去,面露悲色。
“乐公子,没了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连带着我的份儿,好好活下去。”程瑛流着泪,揽着脖子的手,却偷偷幻化出银色的利刃。
林丫头说隐丘老祖脖颈后的缝合痕,就是他的命门。痛击之,不死也会重伤。
“你若死了,吾岂愿独活?”青衣公子流出泪来,濡湿了白绸。
这、这么入戏?
看来时机已到……
就在程瑛握好利刃,准备插进老魔头的后脖颈时,乐伶儿却倏地从他眼前消失!再看时,青衣公子已经亭亭然站在了一棵梨树下。
白雾尽散。
周围景色也已非长夜山岗,而是回到了朗日昭昭的梨树林。
“嘻嘻嘻,这出戏倒是有趣呢。可惜……要杀我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哦。”
骨扇轻摇,青衣公子弯起一个诡异的笑,只听他拿腔拿调道,“小狐狸呀,比起你编的好戏,吾还是对你的皮毛更有兴趣呢。”
“若你速速自戕,吾可只取你的皮毛,将你的骨肉厚葬。如何?”
温玖擦了擦嘴角的血,低沉地笑了声:“孤的狐皮,可不是谁都有命穿的!”
话音刚落,隐丘老祖身后的梨树的枝干突然化成利剑!直刺向他的脖颈缝痕。乐伶儿急急闪身,虽躲开了命门,但是还是被刺中肩膀。
汩汩的鲜血流淌出来。
“啊呀……啊呀吾流血了……好痛!”乐伶儿捂着伤口,大惊失色。
骨扇飞出,方才发出攻击的梨树被拦腰斩断,化为一张碎裂的面具。
乐伶儿在林中踱步,咬牙切齿道,“可恶,倒是小瞧了你!倒是不知这林子里有多少树是你的的化身。”
而方才躺在地上的温玖,早已化为一团水汽消失不见。
“藏起来了?”乐伶儿将指头上的鲜血送入口中,恨恨地说,“啧……你是这万年来,第一个伤了吾的人,不把你揪出来剥皮抽骨,吾又岂能甘心?”
隐丘老祖说完,凌空而起,他凝神蕴气,一大团红色油彩在他掌中流动。只听“轰”地一声,犹如晴空炸雷,颜料自他掌中飞出,顷刻间……
整个梨树林被炸成碎木废墟!
白色的梨花混合着油彩,变成一地碎泥。
青衣公子凌空而立,在废墟上空游走,犹如来自幽冥的索命阎罗。他抖了抖身上的飞灰,扬头嬉笑:“嘻嘻,还不现身么?吾给你三个数。你若不来,吾可就直接去吃小秃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