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姚碧桃百念皆灰,号令般的语气已变成了哀哀央告。
殷揽月目不忍见,恳请陈朞:“你可还有余力?”
“可以,只是你要呆在此处,莫上前使我分心。”
揽月想起方才陈朞几次仅凭一己之力力敌山魈王的场面,抿唇不应。
娄皋急忙道:“姐姐,姚碧桃拔草寻蛇,自惹麻烦,何必救她!她方才还想要害你呢!”
揽月叹息道:“你们是男儿之身自然难懂女儿之尊,越是像她这般疙疙瘩瘩的性子,越是不堪羞辱。宁肯战死,不肯短志,何况女子名节一旦一亏,百事涂地。她如今折了锐气,便已受了惩戒。”
陈朞庄严应允道:“好,你们在此守候,我去将她救回来。”
“我也——”
揽月话未说完,陈朞已蓄劲涵势,持滇河剑流云一般腾身而出,明晃晃洁净如镜,畏怖滋生。
滇河剑凌空裂帛,在陈朞手中潜生回旋,流云谭影凌厉至极,劈砍旋刺招招直击鬼面魈王的要害。
鬼面魈王腹心受疾,痛得彻心彻骨,只能松开怀中的美人,任她摇摇晃晃跌落下去,瘫软在地。
只这须臾之间,姚碧桃苶然沮丧,颓堕委靡,涣散不可收拾。
见她无力自行撤出险地,陈朞只好一面招架鬼面魈王,一面搀架起憔悴支离的姚碧桃吃力地往后退。
“看那边——!”
汪翰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视线,循着他手中所指,看见被荆棘囚笼锁住的那只山魈王拿出欲与囚笼共存亡的气势,欲徒手将其撕烂踩碎。
殷揽月慌忙施诀,试图让荆棘丛再生牢拔高一些。
只听汪翰又喊道:“坏了,它该不是要出来了吧——!”
殷揽月在心中暗暗道苦,心里急道谁能让汪翰这张屁话篓子赶紧闭嘴收声。
汪翰真不愧是张了一张喷粪的嘴,话音未落,紧跟而来的便是先前那只山魈王破笼而出,激愤狂烈地抖动着身体,捣虚批吭朝向陈朞扑去。
纵使滇河剑裂石开山,无坚不摧,也绝无可能同时招架两只山魈王,何况还被臂膀下的姚碧桃拖累,此时如同涸辙之鲋,鸟入樊笼。
若能合七人之力,起码还能脱困,然而眼下人人自保,只能指望自己。
殷揽月步伐轻快,拔足而出,试图上前吸引两只山魈王的注意。
“回去——!快回去——!”陈朞心如火燎。
鬼面魈王凭空嗅到一股木樨清甜之气,不由地熏香调转过头,见又有一美人儿送上前来,喜不自禁。
它腆着肚皮,长足骤然一蹬,跃出数丈之远,那高高隆起的畸形脚背同揽月近在咫尺,将地面震地“咚咚”巨响,掀起的掌风险些将揽月吹翻。
十万火急,一道堇紫色光束如同一雷惊蛰自天而落,在鬼面魈王满是泥垢的脚背劈开一道血渠,污血瞬间喷雨嘘云,飞溅散逸。
“寰宇......”揽月虎口余生。
“秦大哥?!”
娄皋喜不自禁,今日就同做了美梦一般,接二连三的惊喜到临。
“秦寰宇?!”
秦寰宇高世骇俗,汪翰等人犹如仰望神明,目瞪口僵。
陈朞长长松了一口气,有些埋怨道:“你怎么才跟来!”
秦寰宇将揽月搀起扶好,冷着脸答道:“我非长耳飞目。蚕丛鸟道,路转峰回,你那滇河剑是摆设不成,为何不祭出向冲天释放一个信号,何至于音信杳然。”
陈朞确实没有想到,藏名山重叠环绕,曲折复杂,又同时有百派百组弟子入山,自己的确应该想到给秦寰宇丢一个方位标记才对。
陈朞不胜愧汗,浅浅一笑,顾而言他:“这两个东西交给你,斩杀了它们,算你将攻覆过。”
秦寰宇嘴角轻扬,气场凛冽道:“那还啰嗦作甚,腾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