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和沛馠究竟是为何性情大转,君山派那个褚锦心究竟跟你们说过些什么?”
聿姵罗一怔,脸上洋溢的笑容随即而逝,不再俏媚热情,而是用充满机警的目光紧盯在穆遥兲的脸上,好像正在辨认面前的这个人一样。
“姵罗?你和沛馠究竟明不明白,那个褚君山可是栾青山的心腹,可莫要听信了小人谗言,挑唆阆风门下关系。”
“呵!”
聿姵罗突然发出一道尖利的笑声,面容阴沉,双眼周围像缀着云雾一般,深不可测。
聿姵罗狠狠抖动双肩,猛地甩开穆遥兲,厉声说道:“怎么,是不是连你也偏帮那个仇人之女,就是不肯让我见寰宇!”
穆遥兲震惊,追问道:“聿姵罗,你疯了吗?!你这口口声声,是将咱们的师父指作仇人吗?!”
“师父?他殷昊天配吗?”聿姵罗高昂着头斜挑一眼,眸子里寒光闪闪。
“还敢直呼师父名讳,我瞧你果真是疯了!劝你好好冷静一下吧!”
说罢,穆遥兲也不想多同她纠缠,回身欲走。
“等等!我不许你走!我要你带寰宇来见我——!”聿姵罗索性卸去伪装,目光棱棱,强势逼人。
“休得胡搅蛮缠!”
聿姵罗双指朝上一勾,原本悬浮于身前半空的流采虹便应诀而出,一道橙红色流光闪过,流采虹横挡在穆遥兲和寝室大门中间,截断了穆遥兲的去路。
穆遥兲脸色一变,怒气上涌道:“怎么,如今也要同我动手?”
聿姵罗尖锐的目光在穆遥兲脸上霍霍打圈,扬着眉带着些飘飘欲仙的神气,冷笑道:“你们不是想知道褚锦心和褚君山究竟给我灌输了什么迷魂汤吗?我只会说给秦寰宇听,你叫他来此见我,我定然知无不言。”
“你——!我瞧你如今疯得不轻!”
“哼——究竟是谁播穅眯目受人蒙蔽还不知道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生身父母受那殷昊天诓骗于何种境地吗?”
“什么?!”穆遥兲目瞪口哆。
聿姵罗心知这句话起了何等作用,就像当初褚君山问她时那样,她也是这般魂惊魄惕,难以置信。
“怎么?你一定没想到吧,也许你的生身父母尚活在人世间。”
“你,你胡说什么......我们四人不都是孤儿,才会被师父抱回阆风山养育**的吗?”
“他放屁!”聿姵罗的瞳孔骤然一缩,一脸怒气道:“我和聿沛馠的父母已经被他害死了,你的父母即便尚在,也如行尸走肉,不具生气,都是拜他殷昊天所赐!”
穆遥兲直勾勾地凝视聿姵罗,她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周身蓄满了怒意。
聿姵罗不是江淮,不像江淮那么会演戏,所以她的怒气和愤恨都是真的,穆遥兲心道:大约当初聿沛馠也是在听过这背后的秘密后,方决定与阆风决裂的,那么自己眼下又该不该听呢?
可是,这有关于他的身世之谜啊,又会有谁人不想弄一个清楚......
穆遥兲转眼凝望向寝室墙面,呆滞地思索了片刻,而后咬牙道:“你在此等着。”
聿姵罗解颜而笑,一拂袖,卸去了拦路的流采虹,由着穆遥兲转身离去。
她知道,她终于可以见到日盼心思、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了。
......
穆遥兲携了一腹秘密返回藏书楼,站在通往地窖的机关下面,不知究竟该怎么办。
穆遥兲得承认,前些日子他还曾暗怪过聿沛馠,为何让他去说服聿姵罗,反而被反戈一击,调转了矛头怒向揽月。
现在他终于恍然大悟,问题就源自于四人身世之谜。
生恩和养恩,哪个更大?
即便是他们这等已脱去凡胎浊骨的修仙之人,也无法参透其中道理。
果真是:人生如寄,得失荣枯,终是难以做到超然物外,不为所动。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