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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陈朞实在觉得可笑,漠然道:“陈朞乃一届眼盲之人,瞧不见有这种东西,实在抱歉。”
“这,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你自己说的。”
娄皋心虚,实则他方才的确赤口白舌,将陈朞骂作“瞎子”。
陈朞倒也不理他,不过就是个孩子,怎能较真,陈朞稍一侧身,敏捷地绕过娄皋直抵寝殿大门。
说时迟那时快,如此厚重的寝殿大门被陈朞驱掌轻轻一推,便像打开一张书页一般轻易,打开了一道缝隙。
眼见陈朞真的不想同自己多纠缠,娄皋急了,语无伦次道:“等一下!”
陈朞手上未停,大门敞开足有一人臂膀距离,娄皋又见陈朞抬足迈过门槛,即将而去,急急喊道:“我错了,是我错了行不行!”
“晚间趁夜而来,你是来道歉的?”陈朞只顾从容,极为岑静。
“是啊,不然呢。鹬叔教导我说,不可东怨西怨,出口伤人。”
娄皋真恨自己这张鸡烂嘴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陈朞是在给自己机会,自己却偏偏嘴硬不驯,明知理亏,还要强辩。
“好,歉意收到了。”
陈朞平静地点了点头,另一只脚也迈入门内,而后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两侧门板越来越近,眼见就要变成一道缝隙,娄皋方才开悟,放下他那不落人后的自尊,急急喊道:“我想求你帮个忙。”
说完似乎又觉得语气不够诚恳,又补充道:“行,行吗......”
娄皋的目光紧盯在那道希望的缝隙上,期待着它能重新开启,然而,心随所愿,没想到陈朞真的将闭合的寝殿门重启,只是声音依旧冷淡,听不出半分情绪。
“何事?”
娄皋欢喜若狂,说实在的,他着实没想到陈朞会这般干脆。
其实娄皋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
像娄皋这种尚未经过世事磨炼的孩子,那点心思是掩埋不住的,更何况是在陈朞的摘星术之下,一抹心事,一览无余。
只是陈朞猜想到自己如果就这么问他,以他傲骨磷磷的性子,定是别别扭扭,拐弯抹角不肯直言,倒不如逼一逼他来得爽利。
一切正如陈朞所料,娄皋好容易逮住求陈朞的机会,便不再啰嗦,爽利求他道:“我想求你跟我去栖蟾殿走一遭。”
“现在?”陈朞料事如神,善察人心,但娄皋的这个请求,的确是他没想到的。
“就是现在,行吗?”
“栖蟾殿乃百派掌门尊长落宿之处,宫规又写明弟子在亥时以后不得外出寝殿,你明知不行。”陈朞纲举目张,条理清楚。
“果然是不行是吗......”
娄皋早该想到,陈朞一个玄霄派的掌门,怎么可能应着一个孩子的请求而一同胡闹。
娄皋心如槁木,废然思返,垂着头道:“没关系,那就算了......”
只听陈朞又说道:“你为何从不待我将话讲完整?”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明知不行,却要连夜赶来求我,可见定有非同一般之事,不得不为。那我便同你去走上一遭。”
“你是说——”娄皋瞪大了眼睛,对自己的听觉产生了怀疑。
陈朞是个爽利之人,不待娄皋客套道谢,他便已然跃出寝殿,先娄皋一步迎向栖蟾殿方向,淡淡说道:“还不走?有摘星术在,定不会让你被巡夜弟子发现。”
“嗯!”娄皋惊喜欲狂,下定决心一般跳下门前石阶,紧紧跟在陈朞身侧,追随而去。
......
这一夜,娄皋可算是亲身见识了传闻里摘星术的神奇,这摘星术出圣入神,鬼神不测。
娄皋只需要紧紧跟在陈朞身边,便可在巡夜弟子们的眼皮下畅行无阻,一如白昼。
在即将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