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绑着他手的藤蔓被割开了,他的手恢复了自由。一获得手的自由,带路党没有反抗,而是双手下意识去捂住脑袋,疼的抽吸了几口气。
“给他一碗水,再来一条熏鱼。”
夏禹看了壹号一眼,稍微比划了下,壹号就进山洞挑拣了一条熏烤的比较一般的熏鱼出来,然后一把扔到了带路党身上。
带路党被熏鱼砸了下,但很快发现竟然是食物。
带路党根本不管会不会挨揍,他的肚子已经饥肠辘辘到似乎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消化了一样。所以他是直接一个飞扑,连头晕、手疼都全然不顾,抓起那条熏鱼就往嘴巴里塞。
幸好熏烤的鱼,骨头都酥了,一般也不会卡喉咙。
屠夫在放置陶碗的地方挑挑拣拣,然后选了一只品相最不好的往里面倒了热水,然后放到了带路党身边。
带路党梗着脖子吃熏鱼的时候,偷袭三人组挣扎着吼了起来。
他们也饿。
那好像是鱼,他们也认识鱼,知道这是一种可以吃的肉食。但问题是鱼十分难以捕捞,跟原来的壹号他们一样,只有在有时候夏季下大暴雨,有些倒霉鱼搁浅在地上才会捡回去吃。
肉食本来就少见,尤其是冬天。
天太冷了,原始人们根本没法在寒冷的雪地里面走太久,所以没法捕猎。再则,冬季丛林中的动物也都藏了起来,很难找到。如果遇到出来寻找食物的猛兽,那谁是谁的晚餐还不好说。
夏禹没管偷袭三人组,他们还要再被饿一饿。
带路党很快吃完了一整条熏鱼,还把手上的碎屑都舔的干干净净,那一碗热水也是一口气喝光。当把这些食物都吃完之后,带露台猛的瘫坐在地上,然后摸上了自己的肚子。他当然没吃饱,但这一份食物足够缓解他的饥饿,让他感觉整个人彻彻底底的活了过来。
“给你取个名字,就叫二狗吧。”
夏禹承认,他取名字就是菜,迄今为止最让他得意的,是给三只小狼崽取名。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估计以后都取不出这么文化水平的名字来了。
夏禹叫了几声二狗,对方都没反应。后来夏禹弄了一条熏鱼过来,叫一声二狗,只要二狗给反应,夏禹就掰一点熏鱼扔给他。
一条熏鱼扔完,在食物的诱惑下,二狗已经能非常明确的知道,‘二狗’这个发音就是在叫他。
“你先重新融入这个部落,不过你还不算是这个部落的人,需要考核期。”
这是夏禹想到的一种融合方式,二狗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偷袭三人组,如果不是当时夏禹警惕,壹号可能就石头砸死了。如果没有考核期,直接让二狗融入进来,恐怕壹号他们也会有意见。
夏禹也不在意二狗能不能听的懂,他只是让壹号去拿了点干草过来,然后搓了点干草编织成了干草手环,最后把手环挂在了二狗手上,表示不能摘掉,否则就要揍他。
这个手环就代表一种身份,表示非族群真正族人。这看起来很幼稚,但就像是夏禹给予他们那种心理安慰上的赐福一样。
当时第一次祝福,他遗漏了在山洞中几个原始人,结果这些未被赐福的原始人,都隐约出了心理上的自我排斥。已赐福的原始人,会在内心浅薄的感受到更加开心,也产生了一种神更亲近‘我’的优越意识。
这种是等级意识的初步萌芽,但随着一个族群的人数越来越多,食物、工具也越来越多,他们就不会只为了生存,其它各种情感需求也会增多。
比如此刻作为犯过错误的二狗,这样的次一级身份,反而会让族群的原始人更加能接纳他。
此刻二狗被吓得连连点头,牢牢盯着手腕上的草环,就怕它掉了。
夏禹满意了。
然后他让二狗梳洗一下,在夏禹的要求下,壹号他们都是两三天要洗一次澡的,而且现在都跟他一样,用木炭漱口。
好不容易这个族群干净了一些,结果二狗跟偷袭三人组那打结的毛发,浑身的各种汗臭、腥臭杂糅,又熏到夏禹了。现在是冬天,味道都这么刺鼻了,如果是夏天,夏禹觉得他会直接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