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之间开朗了许多。
她年纪虽然不大,毕竟是马背上长大的突厥人,骑术和箭术都还不错,倒是经常能弄些野兔黄羊,还有些不知名的鸟雀过来帮大家解馋。
吃人嘴短,享受了几天野味的众人对她的称呼也不约而同地改成了花儿,以示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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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曲儿便是大名鼎鼎的敕勒歌,天似穹窿,笼盖4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老郭虽然是个武官,毕竟也是鸿胪寺的武官,也是明经出身的正经文人,这种耳熟能详的诗文自然是清楚的。
“这么说,此地距离敕勒川不远?”
说起这个,李重润隐约明白了老郭方才纠结何事。
敕勒川,就在大青山下,夹在阴山与黄河之间。
如果只是个知名景点,自然不会让老郭如此紧张。
敕勒川,在本朝还有个称呼,云中郡,云中城,或者说,突厥王庭。
得到了老郭肯定的答复,李重润心说早知道自己就应该多看看地图再出门。
“无妨,就算山下是云中,突厥王庭也不会就这么巧让咱们撞上。”
然而正如裹儿之前吐槽过的1样,李重润的嘴是开过光的。第2天1早,刚从大黑河谷下山的马队,就迎头撞上了1支正在北上的突厥骑兵。
好在付出了些烈酒和海盐的代价之后,那支看似凶悍的突厥骑兵立刻就变得客气了许多,并没有为难打着从营州贩售物产至云中的商队旗号的马队,甚至还载歌载舞地欢送了众人1程。
只不过这些突厥骑兵说的语言很是庞杂,就算是熟悉北地蛮语的老郭也只能听懂1部分。
那个本地的向导似乎听懂了1些,自打跟那支骑兵告别之后,便1直神色张皇,赶路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往身后看个不停,似乎是担心有什么人从背后追过来1般。
“阿兄,花儿说,刚才那些突厥骑兵似乎是另有所图,花儿说的他们准备用突厥人打狼群的1个法子,准备追踪咱们到扎营的时候偷袭。”
裹儿这几天跟花儿玩闹得最多,就已经能把花儿的话听懂个7788。
“兵匪自古是1家,1般的行商背后若是没有哪个头人的信物,在这草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突厥人给摘了脑袋。”
老郭有些唏嘘,方才那伙骑兵笑容极为诚恳,原来只是在觊觎自己的钱财。
“咱们从营州出行前,应该想法子找个信物傍身才是。”李重润的感慨多少有些事后诸葛亮,不过鉴于这趟是偷偷摸摸的来刺探情报,本来想的就是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所以也就没做太多隐藏身份的事情。
“花儿说,咸盐和美酒在草原上最是珍贵,1壶好酒献给头人便能换来百头羔羊,加上咱们送的那1斛盐巴,便已经能在可汗的军册上写下名字了。”
突厥的军册上记名,差不多相当于在本朝有了功名,多少能算是个小贵族了。
“原来是给得太过大方,招惹了白眼狼了。这些东西在咱们那边不算值钱,没成想在突厥这么值钱。”
多少违反了财不露富原则的李重润虽然有些后悔,不过倒也没太当回事。
毕竟自己当初只凭借火器,带着几百人就敢在柳城跟几万突厥骑兵硬刚,如今虽然没有了那城墙的围护,不过多少占了机动性的优势,只不过是1支突厥人的骑兵,看起来也就百人,李重润自然没有放在眼里。
只不过天上始终盘旋的1只巨鹰,实在是有些碍眼。
突厥人自古有训鹰手,据说高明的训鹰手甚至都能用鹰来做斥候。
自己马队声势浩大,野生的老鹰自然不会在自己身上捡洋落,唯1的答案便是这只雄鹰乃是那突厥骑兵的耳目,替在后面追踪的那支突厥人盯着自己1行人的行踪,避免自己这只大肥羊落进别的突厥人肚子中去。
“传我的命令下去,谁能把那只老鹰给打下来,想要什么封赏尽管张嘴。”
厂卫军的小伙子们听了李重润的命令,多少都有些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