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润笔费。”
也不待那管事一脸懵的表情,李重润端茶,送客。
印书不仅快,还能给钱?萧家管事帮自家先生跑了无数次印书坊,自然知道此中行情。
萧家不事商业,接连几代人又无心政事,专心搞学问,所以日常生活总归有些拮据。那管事听闻家中做的学问不仅能换来些虚名,还能换来些实打实的钱财的时候,未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是李重润却没给这管事继续说明,反而就端茶送客了。让管事内心里有些腹诽,这位小王爷的架子还真和他的名声一般,让人高不可攀。
忙完这萧家印书的事情,日头都已经西斜。李重润刚回了内院,就听见门外又传来了些许喧闹的声响。
自从到了扬州,便带着几个亲随跑出去浪了的表哥,被小表妹拉扯着走了进来。
小表妹长相不像太平公主那般嚣张,对李重润也素来是温柔恬静的,只是对自家这个越来越不争气的嫡亲哥哥,已经有了几分公主殿下的样子。
“到了扬州你就下船蹿了,东西也不收拾,事情也不做,连个招呼也不打,要不是每天你那几个亲随来拿些钱财衣物,大家还都以为你死外面了!”
小表妹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很是暴戾地训斥着薛崇训。
“今天在街上撞到你,要不是认识这几个亲随,我还以为是哪家纨绔在街上晃荡。”
小表妹突然见到李重润走了过来,语调却瞬间温柔了下来。“润哥哥,你精神可好些了?”
最近李重润心情不好,大家自然都知道的。本来被李重润当做秘书使唤的黄毛小萝莉,实在是无聊,便天天拉着同样无聊的瑶瑶小表妹见天的逛街。
反正李重润多的是钱,对下人又大方,几个小丫头最近竟然连软绵绵的吴侬软语都已经学个差不多了,说起话来妩媚得吓人。
“表……表弟,我跟你讲,这官河,就不应该叫官河。得叫流精河才是……”
表哥有些喝多了,说话有些不利索,看到李重润来,嬉皮笑脸地打趣着。
李重润有些受不了表哥这般浑身酒气和浪荡的样子,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撤。
“最近各画舫出了个美酒,还真是回味悠长……就是价钱着实有些贵了……”
崇训表哥说话越发的颠三倒四起来,短短的时间,本来有些痴肥的身形竟然消瘦了许多,本来还学过些时日的功夫,这么一看,竟然连脚步都虚浮了不少,想来是被那官河之上的画舫给彻底掏空了。
“就知道出去浪,自家的酒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跟润哥哥显摆。”
扛不住酒力的表哥终于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
瑶瑶实在是受不了自家哥哥的样子了,指使跟着自己的几个丫鬟扛猪一般地把他驾走了。
李重润见瑶瑶表妹那颐指气使的样子,感觉基因的力量果然强大。
武崇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头疼难耐,本想讨口水喝,只是勉强爬起来挣扎到外间,就看见自家妹妹正坐在门槛上眼巴巴地看着假山出神。
冬天的假山,没草,没树,没雪。
只有李重润木然望着东方的身形,在如钩的弯月映照下,暗淡得吓人。
“润哥儿这是怎么啦?”
此地不是神都,武崇训自然没有了公主殿下的压力,几个商号的少爷自打知道了这位小爷的身份,自然将他当成了护身符一般的存在,倒是过得非常逍遥。
“大夫说润哥哥的心神失守,得要静养才行。只是大夫开的药他又不吃,又不说话,每天就是这么愣着,着实让人有些担忧。”
小表妹和早晨武七的顾虑一般,虽然李重润不是此间年岁最大的,只不过因为平日里这位颇为和气的小王爷主意最多,也最是靠谱,大家隐约都当他是主心骨一般看待。
主心骨出了些问题,园子里的气氛全然没了平日的一团和气,总觉着有很大的压力被掩盖着,随时会喷发出来。
“心神失守么,这事儿好办,之前那谁家那小谁,得罪了建昌王家的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