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轻点……道友轻点。”
大泽角落悬浮的仙山上,两道身影正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朝着山顶进发。
前面那位魁梧壮汉已经脱下了蓑衣,短衫长裤颇为‘朴素’,但自身不经意间散发着的威严,让人绝不敢有小觑之心。
这可是分了一丝儿鸿蒙紫气的大佬!
壮汉身后,李长寿的老神仙皮纸道人缓步跟着,已经将献给大禹的礼物单独备好。
东木公准备礼物时,自然是准备了八份,天庭此时再穷,面皮也是要的,不可能让海神提一份礼物来拜见八位人族先贤。
就是,当前这般情形,远远超过了李长寿的预期所想……
他当真想问大禹前辈一句:
何必呢?
非要拉着他来家中坐坐干啥?
大家对这种事心照不宣、微微一笑,过去也就过去了,何必要强撑面皮……
胆战心惊地路过几处阁楼之后,李长寿跟着大禹帝君进了几层大阵,到了一处山尖别苑中,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对视一眼,各自中气十足地大笑了两声,全当刚才无事发生。
“请!”大禹举手投足当显帝君霸气,大手一挥便是一句:“寒舍简陋,莫要嫌弃,今日你我共患难,当为知己矣!”
李长寿:……
这是,想封自己口?
李长寿顿时苦笑了声,自己哪怕跳出去到处对人喊,人族大禹帝君惧内、天天被自己夫人涂山氏骂哭,这也没人信吧?
而且相比大禹帝君的八卦,人族练气士们更在意轩、咳,更在意如何长生问道才对!
“前辈放心,”李长寿低声道,“晚辈此行无所见、无所闻,只知前辈神通广大,爱护妻侣,实乃我辈男儿之典范!”
大禹顿时眯眼一笑,叹道:“怕就是怕,不用这般委婉。
我欠了她,这都是应该的。”
言罢,大禹放下鱼竿鱼篓,将蓑衣挂在一旁,便让李长寿去树下石桌处稍等。
“不必拘束,在这小院没什么规矩。”
“多谢前辈款待,”李长寿拱拱手,老老实实坐在一旁木椅上,等大禹帝君一同喝茶。
能跟大禹帝君打好关系,对李长寿而言,自是百利而无一害。
顺便,李长寿开始打量这个小院各处杂物堆。
一旁角落中,斜放着一只石碑,石碑旁摆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子,侧旁还有一把石斧。
李长寿本来没怎么感兴趣,只是偶然看到了,但就是因为多看了这一眼,就有些挪不开视线……
好浓郁的功德之力!
甚至,随便哪一件,都是自己此时所积累香火功德的数倍!
而且还是纯粹的天道功德。
莫非这是大禹帝君的后天功德灵宝,当年治水时的开山套装?
就这么扔角落蒙灰?
“嗯?”
换了一身长袍的大禹自屋内而来,顺着李长寿视线看去,顿时笑了笑。
张手一摄,那根铁棍子到了大禹手中,被大禹端着向前走来。
“给!”大禹哈哈笑了声,“封口之用。
此物是我当年测量水位用的尺子,没什么大用,就是可大可小,坚固不易毁,有一份功德在其上。
将此物放在家中,支一下房梁、撑一下帐篷,也是不错的。”
李长寿:……
定、定海神针?
他拿这玩意作甚?
自己堂堂天庭海神,总不能用这老神仙的模样,拿着根棍子与旁人厮杀吧?
难不成,自己拿了这东西,将其上功德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