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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4章蝉鸣与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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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有颤抖,颤抖的原因从不是因为寒冷,而是不见他。



他就在卧室,她不怕了,哪怕他不理她。



今天佐伊洗的很快,随后她裹好浴巾走回卧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裙子,还是红色的。



然后她接了一盆水,重新跪坐在亚瑟·唐纳德身边,打湿毛巾,掀掉那块白布,解开他的衣服,细细为丈夫擦拭起身子来。



擦拭的很细心,很慢,如某种仪式。



他们沐浴在阳光下,时间变得无足轻重,佐伊湿漉漉的头发也渐渐被烘干了。



她想起那封信,他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他是嘱咐过的——洗过澡后,要记得烘干头发再睡。



“亚瑟,你看。”佐伊拧了下毛巾,撩起一缕长发送到他紧闭的双眼前,“烘干了的,我很听话呢。”



啊……可那是遗书。



没能得到回应,没有那句温柔的“真乖”和亲吻,于是她俯下身去主动吻他。



他不在家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不能每天洗澡,他身上脏了的地方,她都擦干净了。



可有一点擦不掉,怎么都擦不掉……



“亚瑟……对不起哦。”



她微颤的指尖抚上他的脖颈,那里多了一圈狰狞的青黑。



“我擦不干净这里呀……对不起呀……”



“好疼吧?你该有多疼啊……”



“以前我疼的时候,你都是搂着我的,可是对不起,对不起……”



原以为流干的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一颗颗温热的雨,穿过掩面的指缝,洒在他的脸上。



她听到自己的哭声,又听到恼人的蝉鸣,哽咽了一会,她慢慢安静下来,她不想他担心,以前还年轻的时候,他总说她是“小哭包”来着,每次都会宠溺地哄她。



可是没人哄她了,连蝉鸣都没有停,嘶哑依旧,不识氛围,宛如连篇累牍的嘲弄。



她又一次为他轻柔擦拭起身子来,小心翼翼避开了伤口,也不知是怕戳痛谁。



擦干净了,她从衣柜里找出他以前的衣服——衬衣、外套、西裤,开始慢慢的,一件件帮他换好。



末了,她为他围上一条围巾,遮挡好脖子以后,扶他坐起来,背靠着床边。



他坐着,垂着头,没有支撑就会倒下去。



于是她撑着他,抱着他,对他耳语:



“亚瑟,好了亚瑟……”



“洗好了,洗干净了。”



“还记得吗,复苏节那晚我梦到了一片花田,你离开前,说要陪我去看的。”



没有回应,好似他忘掉了这承诺,但她不信。



佐伊拥着他,一手伸到床垫下,再伸出时,手中攥着的物件在阳光下反着银光。



她将他的头埋在自己颈窝,一下下抚摸他的后脑,温柔安抚着。



“亚瑟,别怕。”



“别走太快,再等我一下,一会就好……”



“……我们去看花田。”



她左手紧紧环抱着他,右手反握匕首,刺进她的心脏——



视野中,大朵的红蔷薇陡然绽放,映红了满眼的,是和院外萧瑟截然不同的热烈。



只剩她含糊不清的声音,温柔,深情,宛如一只染了落红的白鸽,归宿本应是苍穹,却以全力拥吻大地。



“亚瑟…亚瑟……我亲爱的——”



她松开胸膛的刀柄,转而捧起他的脸,笑的眷恋:



“我来……陪你了。”



双手终于是无力地垂下,垂在他的臂弯里。



她的声音消失了。



炽热的鲜血晕开满地,与艳红的裙摆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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