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惨死在强盗手中,母亲把艾莲娜藏好后自尽,死在她刚满九岁的女儿面前,但这对小小的艾莲娜而言,只是噩梦的开始;
齿轮街,跛脚狼酒吧的窗口泛着昏黄,十五岁的少女用讲述历史的客观口吻,将她悲惨的过去向卡尔娓娓道来:
艾莲娜的母亲用自己的尸体堵住了床底,醉酒的强盗或许因杀人而感到恐慌,他们没有去管那死去的女人,而是抢走她父亲的怀表和皮夹,抢走母亲的首饰,抢走一切看起来值钱的物品和现金后,匆匆离去。
就这样,艾莲娜活了下来,独自一人。
她说,她已不记得第二天是如何去了治安厅,又如何告诉督察们昨夜的惨剧,艾莲娜的这段记忆已模糊不清,她只记得治安厅的人去过家里后,帮她安葬了父母,随后告诉她——一定会将那两个强盗找出来,并把他们送上绞刑台。
可那时的艾莲娜才九岁,而且精神状态濒临崩溃,藏在床底的她连那两人的面孔都看不到,只记得有两个人的脚踝上刺着鹰头图案的纹身,除此之外什么线索都给不了;
由于艾莲娜家曾
那天之后,艾莲娜抛弃了自己的姓氏,她在餐厅后面的垃圾堆里翻出一点还能吃的食物,又用剪刀剪去美丽的长发,然后在街上被福利机构的人发现了;
孑然一身的艾莲娜,被送进了西区一家孤儿院——水仙花孤儿院,它虽是福利机构,但听说由于拨款有限,已被私人买下全部份额,属于私营孤儿院。
艾莲娜的噩梦由此开始。
“倘若那天发现我的是比斯利孤儿院的温蒂女士,那一切都会不同。”
艾莲娜抿一口威士忌,对卡尔微笑着:“那样我就会见到你,卡尔·海勒。你一定会像保护乔迪那样,挡在我的面前,你会成为我的哥哥。”
“……从今往后,我就是。”
“呵呵,卡尔哥哥,我要讲后面的事了,你还没有醉吧?”
“还没。”
“那就好,接下来你喝果汁好吗,我不希望你明天宿醉,会头痛。”
“我……”卡尔点点头,“我知道了。”
“水仙花孤儿院,其实是童工工厂。”
和温馨的比斯利孤儿院不同,“水仙花孤儿院”,那是一家披着孤儿院外衣的童工工厂;
在那里是不错。
一开始刚去水仙花孤儿院时,艾莲娜还只是富家出身的孩子,她不接受这一切,她想逃离;
她挨了几顿打,被抢走好几餐,她被男孩们推倒在地,看着一块黑面包被抢走分食……
等没人后,她只能哭着去地上收集面包渣。她吃的从来都是白面包,但那时候,她能把黑面包渣混着土咽下去;
然后艾莲娜终于在鞭子下学会了工作,也学会了护食,清理工作人员的厨余垃圾时,她还能找到一些剩饭,然后悄悄包在衣服里带回二十多人的女生宿舍,在深夜一边流泪一边啃;
不是所有孩子都能胜任工作,尤其是刚来的孩子,但在员工们的“鞭策”之下,所有孩子都能很快适应新环境。
“鞭策”不只针对新人,无论是谁,一旦工作出现失误或完不成定额,又或者某个孤儿院的员工今天心情不好,那就会有人受到鞭策;
有几个大一些的孩子,他们曾偷偷联合起来,计划带着大家逃离。但有人怕受到连累,告了密,那之后艾莲娜再也没见过那些领头的孩子;
后来孤儿院的员工还发明了连的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腰;
每一道伤疤都诉说着一份痛苦,它们宛如冰冷的文字,记录着一段不堪的岁月和一桩桩暴行。
砰!
卡尔捏碎了酒杯,玻璃深深扎进手心里,柳橙汁混着鲜血,刺痛他每一根神经。
艾莲娜无声拉起拉链,整理好衣服,又转身面朝卡尔,一道乳白色光团从她手中浮现,涌入卡尔鲜血淋漓的右手。
艾莲娜小心翼翼摊开他的手,娴熟地帮卡尔取出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