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卡尔被门铃吵醒。
睡眼惺忪地推开门后,发现访客不是隔壁的邻居,而是沃尔登家的管家阿莱耶先生,和他领着的装修队和清扫团队。
阿莱耶很细心,还带来了丰盛的早餐——新鲜的奶酪、温热的黄油香煎全麦面包配鱼籽酱、烤到酥脆的培根与煎蛋,还有现磨冰咖啡。
在卡尔的坚持下,阿莱耶先生与他一起享用了早餐。
用餐后卡尔穿戴整齐准备去带菲莉丝看牙医,阿莱耶又交给他一万雷亚,说这是伯爵嘱咐的大小姐看牙医的费用。
这自然是处理掉伊莎贝拉的酬劳,也是岳父给的零花钱,卡尔便大方的收下了。
摸着鼓囊囊的钱夹,又看看双生镜里好几捆现金,他心底只有一个朴素的想法——不想坐班了。
反正兰尼对他的威胁毫无意义,那纯洁性审核就是个摆设,他也已经打出名堂了,只等炼金猎人上门邀请加入就行。在此之前如果有委托上门,那就视情况接下。
不过由于兰尼还控制着约翰他们,卡尔还不会选择撕破脸,但帮助约翰等人摆脱兰尼的事情已经要提上日程了。
随后阿莱耶替卡尔监督着房屋修缮工作,并行礼目送卡尔乘马车远去。
老管家刚走上香榭丽18号的二楼,却发现工人们拿着铁锹等工具正在房间里奇怪的挥舞着,负责清扫的女佣们或好奇或害怕的远远站着;
而在卧室内,一只乌鸦正拼命扇动翅膀逃窜,堪堪躲过铁锹的拍击后“嘎嘎”叫着,叫声中满含嘲讽……
老管家慌张地走过去大喊道:“怎么回事,哪里飞进来的乌鸦!”
“阿莱耶先生,这乌鸦……该死的,又没打中!”
“博得,你把这死鸟赶过来,我有编织袋!”
可是老管家看到,那只乌鸦好似听懂了人话,一个俯冲敏捷穿过工人的裤裆,顺便啄了一口他的小腿。
“该死的,它竟然咬我!”
“你们快点,不要伤到家具!”阿莱耶大喊道,“这是卡尔少爷的卧室,打开窗户,快把这不祥的蠢鸟赶出去!”
一名工人哗啦一下打开窗户,但动作太大却震掉了玻璃,一整块玻璃从二层摔到香榭丽18号门前,只听一阵破碎声,玻璃渣铺了一地,一片狼藉。
老管家阿莱耶的眉头突突跳着——他已经担任三十余年管家了,所有事宜都能妥善得体的解决,这突兀的混乱若被卡尔看见,那该多么丢人;
但良好的素养让他此刻保持了镇静,他终于看到那只该死的蠢鸟嗖一下从窗户飞出去,还被窗框上的玻璃碎片划伤了翅膀。
工人们愉悦的大骂道:“哈,活该!”
阿莱耶在心底颇为赞同,他整了整衣领,指挥着女佣去楼下清扫玻璃碎片,工人们则继续干活。
而此刻香榭丽街,卡尔家隔壁的17号,正在喝牛奶读报纸的约翰·弗兰克突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稀碎声吓得一个激灵,整整一杯牛奶全洒在了他的深色西裤上,晕开一大片水渍。
艾莲娜一身睡衣打着哈欠走到餐桌前,看到浑身僵硬的约翰,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瞥见了他裤裆的大片水晕。
“约翰……”艾莲娜淡淡说道,“你明年就三十岁了。”
“不,艾莲娜你听我解释!”
“别狡辩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讨到妻子?”
“这是牛奶,牛奶洒了!”
“等卡尔有空的时候,我会让他带你去医院看男科,然后我们帮你相亲。洗裤子需要我帮你吗?”
咚咚咚。
“……不用,哎等等,什么东西在响?”
约翰站起身来,看到窗台上站着一只乌鸦,它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正在用鸟喙啄家里的玻璃。
艾莲娜打开窗户,乌鸦吃力的飞到桌子上。它的表情极度拟人,一对黑眼睛里写满委屈,鲜红的血液顺着羽毛滴到桌上。
约翰从乌鸦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