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她把我们困在罗布泊,然后一起喝酒……”
炽热的篝火,醇香的佳酿,第三步的序幕徐徐拉开。
而燕山月真正要做的,是假装走失。
至于萧侃,因为了解燕子的酒量,不信她会喝醉,所以比旁人更加焦急,不顾一切也要去找她。
可随着林寻白地毯式搜索的扩大,萧侃心中的疑点越来越多。
尤其是遇到另一支进入罗布泊的车队,双方仅隔四公里,信号却截然不同,那时候她就猜到,他们的设备是被人动了手脚。
“吉普车后玻璃上的血眼,是她中途折回营地画的吧?”
那只鲜血淋漓的眼睛,把胡金水吓得连藏族螭鼓都搬出来了!
林寻白记得当时的场面,黄幡飞舞,白烟萦绕。
还有萧侃的一反常态。
——没准世上真有胡金水相信的那些东西呢。
——如果要相信佛,就一定得相信魔,世间先有魔鬼,世人才需要神佛。
“所以你改口信鬼神,是为了将计就计?”
萧侃坦言,“我要是不顺从剧情,怎么知道后续的发展?”
不得不说,那只巨大的血眼把阴森诡秘的气氛推到了高潮,没有人可以在那种情状下保持镇定,也只有完成这三步,燕山月的归来才有意义。wap.gΟиЪ.ōΓG
所谓盲尸抓着她飞驰,所谓峡谷中的鬼驿站。
诸如此类荒诞而恐怖的言论,都需要之前的铺垫来佐证。
最后让萧侃百分百确认的,恰好也是她的归来。
燕山月被发现的地方离三叉树不远,尽管救援队长说是夜里鬼打墙,他们才没找到人,但萧侃还是在那处小土丘下摸了一把。
她摸到了林寻白刻的记号。
一个小小的箭头。
既能确保方向,又能标记来过的地方。
最后的最后,是燕山月给萧侃的五颗菩提子。
“这么说,燕老板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去鬼烛洞?”林寻白反应过来。
萧侃释然地笑了笑。
“是啊,她费心费力地引我去那里,我如何能不去呢?”
仔细想想,燕山月那么做是必然的。
整整十五年,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这个前提下,想让萧侃怀疑赵河远,调查他背地里的勾当,唯有这一条路可走。
萧侃从背包内侧拿出一只锦袋,倒出一捧菩提子。
“燕子给了我五颗,鬼烛洞里剩下十五颗,实际上,柳晨光戴的菩提子只有十八颗,数字不对。”
因此,在鬼烛洞里找到报纸后,她没有留下来等盲尸。
她知道等不到。
她知道不存在。
“小燕子……怎么会是沙雪呢?”胡金水对此仍是难以接受。
林寻白将目光投向窗外,夜晚的戈壁像一口黑咕隆咚的深井,谁也猜不到会有什么忽然冒出来。
或许是一条蛇,或许是一头狼。
那次萧侃执意回细儿沟找李梅夫妇算账,途中的车祸应该也是燕山月故意为之。
因为真沙雪是不能与假沙雪照面的。
而在楼兰古城时,老六重伤,李梅根本顾不上其他。
“燕老板和你是搭档,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林寻白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萧侃。
“我想,她一开始是没把握,不能完全确认赵河远的身份,只能跟着我找壁画,再一点点指引我们帮她搜集证据。”
沙卫死时,沙雪年方六岁,儿时的记忆没那么清晰,加上春生刻意整过容,为了摆脱二转子的血统特征,他甚至剃了光头以遮掩浓密的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