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三周时间,陈海憔悴得判若两人,满头的乌丝成了灰白的干草,胡茬凌乱丛生,双眼布满血丝,不知有多久未曾安眠。
对于警方的传唤,他一点也不意外。
或者说,他现在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脑海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替儿子报仇!
张阳开始讯问:“根据袁大鹏的供述,你出价五十万雇他杀萧侃,有没有这回事?”
陈海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张阳不得不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陈海无精打采地点了下脑袋。
“有……”
下一秒。
他忽然双目放光,激动地反问张阳:“萧侃死了吗?她死了吗?”
“陈海!”
张阳提高语调,试图让他端正态度,认清现实。
可陈海的现状根本不是态度问题。
而是精神问题。
“她死了对不对!她死了好!她死了我儿子的仇就报了!”
若不是审讯椅圈住他的身体,他几乎要原地跳起,整个人在颓丧与癫狂之间极端游走。
张阳无计可施,狠拍了一下桌子。
“萧侃没死!”
四个字如惊天响雷,轰得陈海全身颤栗。
“她、她没死?”
念在他丧子的刺激太大,张阳耐着性子解释:“萧侃没有死,而且我告诉过你,她不是凶手,她有不在场证明!”
“什么不在场证明!那是交易!”陈海再次激动起来,“她一定是和赵河远做了交易,赵河远才替她作伪证!都是假的!都是骗子!”
张阳反问:“合作巡展的不是宝珍古玩城吗?”
若是有交易,也应当是他和赵河远之间的交易。
“就是巡展!”陈海大喊。
张阳抬头,朝气窗望了一眼,循循善诱道:“巡展和萧侃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得眼林》不见了,赵河远需要她把画找回来!”陈海的话刚有了一丁点逻辑,又立刻前言不搭后语起来,“他想要画,他也想要画,说好了给我的,说好了给我的……”
张阳追问:“他是谁?给你什么?”
陈海再度陷入自己的精神世界,絮絮叨叨地说着车轱辘话。
张阳与记录员相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桌上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拿起来一看。
是林寻白发来的一条信息。
——吴鼎。
张阳想了想,轻咳一声说:“陈恪遇害当晚,有一群盗墓贼潜入展厅盗画,要说杀人嫌疑,他们的嫌疑比萧侃大多了……”
没等他把话说完,陈海就反驳道:“不可能!”kΑn伍ξà
“怎么不可能,盗墓贼进了展厅,还偷了画……”
陈海愈发歇斯底里,金属手铐撞击着金属椅,哐哐的声响混合着他的嘶吼,审讯室顿时炸开了锅。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不是吴鼎!不是他!”
张阳忍住嘈杂抓住突破口,“你认识他?你怎么知道他叫吴鼎?”
陈海持续失控。
“吴鼎是我雇的人!他怎么可能伤我儿子?!”“是萧侃!我在楼兰见过她拿刀,对,她还有枪,她会杀人!”
“一定是她,一定是……我要她死,我要把她大卸八块!”
张阳一愣。
墙外的两人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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