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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木质的楼梯从天花板慢慢落下。
难怪楼有三层,却不见楼梯,原来是暗藏玄机。
沿着木梯摸黑向上,二楼隔出了七八个房间,看样子是他们的日常居所,再往上便是顶层了。
刀疤开灯,屋内亮堂起来。
与一楼的空荡、二楼的拥挤不同,三层是个陈设齐全的大套间。
有吃饭的餐桌板凳,有会客的沙发茶几,还有一张牌桌靠在窗边,沙发后有一扇门,应当是吴鼎专用的卧房。
果不其然,刀疤立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说:“鼎爷,人来了。”
尕张低头整理衣服,屋内却传来一声,“让他们进来。”
刀疤一愣。
顿了两秒,才推开房门。
尕张雄赳赳气昂昂地头一个进去,萧侃与林寻白紧跟其后。
房里本就有五个人,后又进来四个,得亏是面积大,竟也不觉得拥挤。最里面砌了一张大炕,炕上铺着崭新的棉褥,被子叠得方方正正。
炕边有个电视柜,还有两张折叠椅,椅子上各坐一人,另有两人一个靠墙一个靠门,个个都是面露凶相的匪类。
墙上的空调呼呼地吹风,屋内却闷热得很。
盘腿坐在炕上的那位个头瘦小,穿着不起眼的灰背心和黑裤衩,露出的四肢黑黄结实,脖子上挂着一串黄不黄粽不粽的东西。
乍一眼看去,像只打坐的猴子。
但若是仔细端详,便会发现他挂的是顶好的和田玉籽料,包的不是红皮就是洒金皮,一串的价值至少七位数。
“鼎爷好。”萧侃朝那人打了个拱手。
“咦,你们认识?”
尕张略显惊讶地朝她看去。
萧侃摇头,“不认识,可这屋里鼎爷最气派,一眼便知谁是老大。”
吴鼎笑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们一圈。
南方女人,漂亮精干,却太过白弱,身后的男人个头高大,也是个细皮嫩肉的。
他大方地说:“尕张是我老朋友,十八年没来往了,难得他来找我,你又按规矩送了东西,自己人关门说话更方便。”
说着,他从炕头的木柜中拿出那柄英吉沙匕首,放在手心掂了掂。
“两百年了,刀口还那么快,是把好刀。”
“鼎爷的规矩谁敢破,老朋友也得有分寸。”尕张嘿嘿一笑,“不过十八年没见,是挺久的……”
吴鼎把刀一搁,“十八年了,你还在鬼市摆摊?”
“混口饭吃而已。”尕张听出话中的嘲讽,但他并不介意。
吴鼎不屑地轻嗤一声,转而看向萧侃,“说吧,你有什么事?”
对方开门见山,她也直言不讳,“我想问三个问题。”
“哦?”
吴鼎忽地来了兴趣,花这么大功夫见面,只问三个问题?别说是他,连他的四个手下都哄笑起来,这是遇上傻子了吧!
“你问。”
“十天前,丝路美术馆举办了一场发布会,一幅名叫《得眼林》的壁画公开展出,当天夜里,壁画被盗,是不是你们干的?”她缓缓道出第一个问题。kΑn伍ξà
屋内的气氛刹那就变了。
吴鼎的目光阴沉下去,离他最近的一个麻脸壮汉拍案而起。
“你什么意思?你他娘的敢质问鼎爷?!”
萧侃神色从容,“是鼎爷自己让我问的,不是吗?”
吴鼎点头,“是我让你问的,但你凭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林寻白上前一步,“因为我们去过现场,盗洞的入口在胡杨林,地道挖得整齐干脆,一看就十分专业。”
“天底下会挖地道的人多了,可不止我们。”吴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