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毒,才故意让它咬的?”
“对啊,它用后勾牙咬我,蛇嘴必然张到最大,一旦咬住,就没那么快收口,我正好可以把它一刀两半。”
“……”
这真是典型的萧侃做派。
假如这条蛇知趣,主动自己离开,她就送它离开,然而这条蛇招惹了她,那么她宁愿被咬,也要送它归西。
林寻白莫名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危机感。
萧侃单手替自己缠上纱布,掏出手台,重新拨过去,“胡导,怎么了?是燕子回去了吗?”
红灯闪烁两下,胡金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依旧是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
“不是,小燕子没回来,车上多了一个眼睛,我要被吓死了,是一个大眼睛,画上去的,你们快回来吧,真是闹鬼了,阿弥陀佛,太上老君……”
萧侃直接把手台挂了。
没有找到燕山月,她根本不打算回去。
对于这一点,林寻白毫不意外,只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用不着。”她把左臂递过去,让他替自己打个结,“继续走吧。”
***
后勾牙毒蛇的毒性的确不大,但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丁点,半小时后,萧侃的手臂开始酸胀,运动加速了血液循环,人也困乏起来。
可她坚持默数,每走一百步便要停下呼喊。
随着距离越来越远,她的音量不减反增。
但一个人声音的高低,并不代表她自信的程度,有时往往相反。
林寻白回望了一眼来时的路,黑洞洞的戈壁像一张巨网,他们仿佛是从网里逃出来,又要逃进另一张网中。
“你和燕老板的感情一定很深厚。”他由衷地感慨。
萧侃没说话,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因为别的。
或许在她心中,毒蛇远比走失的燕山月更好解决,前者她不畏不惧,后者让她无头无绪。
林寻白原想安慰两句,可转念又一想,沙漠寻人,大海捞针,千里寻宝。
她干的一直都是这样的事。
安慰是给沮丧的人用的,而萧侃没有沮丧模式。
果不其然,她大叫一声。
“你看!”
天上的云流在疾风中不断游走,月光时有时无,眼下正是黑透了的时候,但那透黑的前方,居然亮着灯火!
荒野之中,有灯就意味着有人,而有人就有希望。
萧侃的疲惫一扫而空,奋力向前跑去,灯火越来越近,甚至不止一处。
是另一支进罗布泊的车队!
他们人数更多,光帐篷就扎了六个,车子也有五辆,人早已休息,营地却灯火通明,看样子户外电源没少带。
林寻白一眼认出领队的帐篷,快步上前,“你好!有人吗?”
帐篷外亮着灯,帐篷里是黑的,一阵窸窸窣窣后,里面也亮了。
“谁啊?”
“我们也是穿越罗布泊的游客,遇上了麻烦,我是导游。”对方没打开帐篷,林寻白站在门前自我介绍。
里面的人耳语了几句,这才拉开卷门。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导游披着外衣探出身子,望向帐篷外的一男一女,见他俩什么行李都没有,风尘仆仆,提灯拄拐,不由地皱起眉头。
“你们是徒步穿越罗布泊的?”
这是要学余纯顺,还是要学雷殿生?
“不不。”林寻白解释,“我们有车,但导航仪和卫星电话都没信号了,等救援的时候一个女同伴走失了,脚印是朝这个方向来的,时间是三半小时前。”
萧侃抬手比划,“和我年纪一样,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