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蠡是在一旁言道:
“先生,子胥兄……是否做得……有些过分了?”
李然沉咛片刻,叹息道:
“子胥他自从父兄被杀之后,儒雅之性情便是发生了大变,难以更改。此人快意恩仇,他若不如此做,那就不是伍子胥了。”
“子胥所为,非烈丈夫孰能致此哉?为父兄报仇雪恨,也是理所应当的!”
“昔日,楚平王听信谗言,做出了多少荒唐之事,难道作为君主,其罪过便可以被一笔带过吗?子胥灭楚,固然是有非分之举,但旁人却也无法对此评说啊!”
“当然,令兄申包胥,其身为楚臣而责其不义,那自然也是应该的。”
范蠡闻言,不由肃然起敬:
“先生所言甚是!”
李然望向范蠡。
“少伯,不知令兄可有消息?”
范蠡摇头道:
“他当面呵斥子胥兄之后,便不知所踪。蠡也私底下派人去寻他,但终究是一无所获。”
李然却淡淡的说道:
“嗯,令兄自是有其职责,面对亡国之祸,令兄定是不会袖手旁观。想必,或是出武关道去往秦国求援去了。”
“此路极为崎岖难行,人迹罕至,故而你才会寻不到他的踪迹……”
就在这时,宫儿月是带着丽光来到了书房,丽光如今也是愈发的像他的母亲一般了。
由此她和宫儿月在一起,就犹如是亲姐妹一般。
“父亲!”
李然顿时喜笑颜开。
“光儿是有何事?”
丽光摇了摇头:
“父亲不在的这段时日,因为鲁国境内有兵事,我们便一直是待在这杏林不曾外出,实在无聊得紧。父亲这回来也有几日了,今日阳光明媚,何不去城里转转?”
李然一想也确实如此,于是站起身来:
“好,那我们这便去城里看看!”
于是,宫儿月和丽光也就各自蒙上了面纱,李然陪着她们来到了曲阜城内。
虽然说鲁国这段时间里,内乱不迭,兵连祸结。
不过,眼下这曲阜城内,却还依旧是一片祥和的气息。可见,鲁国在孔丘的治理下,倒也算得是蒸蒸日上。
而宫儿月,自那晚和李然发生了关系之后,就一直都是刻意距离李然远远的。
所以,即便是李然回来了多日,她也极为思念,却是不曾表现出来过。
宫儿月牵着丽光走在前面,时不时看着路边的小商贩摆的摊位,李然也是慢慢的跟在后面,他心中甚至在寻思着该如何给宫儿月一个名分。
范蠡突然说道:
“先生,之前一直在为鲁国的事情操劳,蠡认为是时候……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先生的终身之事了?!”
李然看着宫儿月和丽光说说笑笑,相处甚佳,加之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认为无论如何也是要负起这个责任的。所以,他一时倒也并不排斥范蠡的说法。
“少伯,只是这件事……不好开口。我并不知道月儿的内心是否亦是如此想的……所以还是以后再说吧!”
范蠡闻言,却是不由“噗”的笑出声来:
“先生于万军丛中,都能应付自如,毫无惧意。却为何独独在这件事上,仿佛是有逃避之意?”
李然长叹一口气,欲言又止,只听范蠡接着说道:
“先生要是不便开口,那便交给蠡来说,只要得了月姑娘首肯,那么我便再去找孔司寇,好将此事就此确定下来!先生飘零半生,先夫人也已经去世多年,先生是时候该有个体己之人照顾了!”
李然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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