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一瞬也就知道，儿子内心深处是爱着莫语的。



当下在心里微微一叹，暗道：“真是孽缘！”



他希望莫语能和儿子一起，而不是那样痛苦的爱上自己。



进入寝宫之后，罗军反手关上了门。



之后，父子两靠着床榻，坐在地上，一起喝酒。



“念慈，人死终究不能复生。你要记得，你还有老婆和孩子，不可太寒了她们的心。”罗军沉声说道。



陈念慈喝了一大口酒，忽然说道：“爸，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比不上你？”



罗军一怔，然后说道：“我给了你很多的烦恼和困惑吗？”



陈念慈道：“我知道说这些话是大不敬，但在以前，我的确很苦恼。因为在小语妹妹的心里，无论是谁都比不上你。她大概是永远都忘不了，六岁那年，你从天而降，救她于苦海的那一幕吧。你在她心里的形象是伟岸而完美的，所以，她喜欢你，不可自拔。”



罗军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儿子了。



“我们不该讨论这些问题！”许久后，罗军说道：“为父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小语是怎么想的，我以前不清楚。即便清楚，我与她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可能。”



“为什么？”陈念慈道：“因为伦理吗？”



罗军说道：“岂止是伦理……我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女儿有想法。”



“但她不是您的女儿，她跟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真元妈妈的年龄比您大多了……还有素贞妈妈，乔凝妈妈，那一个不是大您几百岁乃至上千岁？而您才大小语妹妹多少岁？一百岁都不到吧！”陈念慈说道。



“那又如何？”罗军说道：“是不是有血缘关系，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喊你念慈哥哥，你喊她为妹妹。她从小喊我干爸！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男人能够不喜欢小语妹妹！”陈念慈说道：“爸爸，您在感情上是个懦夫！”



罗军顿时恼羞成怒，道：“放你妈的屁！”



陈念慈又喝了一大口酒，道：“爸，您别怪我。我只是……有些替小语妹妹不值。她爱了您一辈子，命都可以不要。就算是死了，您都不敢承认对她有一丝的男女之情。那她的痴心与付出，到底又算什么呢？我喜欢她，但她不喜欢我，所以我就断了念想。只要她开心，那就够了。可是，她从来都不开心。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所以注定痛苦！”



这一刻，罗军心里很是难受。



他想起了小语，苦命的小语……



他觉得自己真的太对不起那个孩子了……



他想补偿什么，可又不知道能够补偿什么。



半晌后，他向陈念慈说道：“在人的一生里，爱情并不是唯一的东西。对于小语，我有很多的愧疚和抱歉。但无论如何，我都给不了男女之情。即便我真的和她在一起了，其实她也不会开心，因为她无法面对你们，无法面对你母亲她们。”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她人都已经死了，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现在，说一句真话，说一声爱过，又何妨呢？”陈念慈道。



罗军说道：“我对她，从来都是父亲对女儿的感情，其他的，绝不会有。我没有的感情，如何能说有？”



陈念慈沉默了下去。



很久之后，他将酒壶中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向罗军跪了下来，道：“今天孩儿言语无状，希望您别往心里去。从明天开始，我会振作起来。”



罗军将他扶起，并拥抱了他，说道：“为父怎会怪你！”



第二天，陈念慈真的振作了起来。他也跟秦宝儿和小艾敞开心扉说了许多，小艾和秦宝儿也理解他，并未怪罪。



不过在这之后，陈念慈还是收集了莫语生前的许多衣服和物品。他准备定居下来后，为莫语立一个衣冠冢。



日子还是那样的平静！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之间，又过去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