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开始收敛心神,调整呼吸,准备入定。
耳后再次传来蛇类吞吐蛇信的嘶嘶声响,就在我的右耳边,我强忍着意念,不去关注它,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意识深处。
侯三爷讲出他的亲身经历,还是一生都不敢触及的伤疤,为的就是让我知道,如果意志不够坚定,在关键时刻是会害死人的,不害死自己,就会害死自己的朋友和亲人。
我很清楚侯三爷的良苦用心,也在努力。
只是,即便我集中意识在入定上面,可耳后的阴蛇蛊的吐信声却越来越大,似乎也离我的耳洞越来越近。
随着那嘶嘶声越来越大,我集中的意识再也无法忍受,从沉浸入丹田的状态,重新回到了现实当中,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我就看到了侯三爷正目光炯炯的看着我,顿时,我的一张脸臊得通红。
“三爷,我……我再试试,它的声音会变得越来越大,我真的有点……有点……”说到这里,我有些说不下去了。
我真的很羞愧,特别是想到侯三爷的两个哥哥,想起那些为了民族献身的先烈,就有种自己就是个废物的感觉。
侯三爷却露出了笑脸,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你不用那么紧张自责,你身上没有阴蛇蛊的时候,也没有真的入定成功过,现在还多了一层阻碍,要是能一下子就成功,那你就是不世出的天才了。”
“啊?!”我不由得愣住,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的确是这个道理,我之前没有干扰都不能做到入定,现在有了干扰,要是能一下子成功,那才是见鬼了。
“没关系的,暂时的失败没关系,主要是你之前的性子太浮躁了,那样不管试多少次,都是没有结果的,这一次就不太一样,效果好了很多。你继续努力,争取这两天就做到入定。”
“三爷你放心,我一定努力。”
“其实这种入定,并不是没有诀窍。”侯三爷说道。
我不由得眼睛一亮:“三爷,我就知道您老肯定有办法,快教教我,有什么诀窍。”
侯三爷在我头上来了个不轻不重的暴栗:“你个臭小子,就对捷径和诀窍积极。”
接着,他长长的呼了口气,说道:“其实并不能算是捷径或者诀窍,而是对心灵的锤炼。”
“对心灵的锤炼?怎么锤炼?”
“你知道为什么以前私塾教书,都会教小孩子去读论语孟子那些古文吗?”
“不是说那是封建糟粕吗?”我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我的头上就再次挨了一个暴栗,这一次明显比上次疼多了。
“咱们国家是近代太落后,受了太多苦难,急着崛起搞工业化,所以全盘学习洋人那一套,包括他们的文化,结果把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也给丢了。”侯三爷的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侯三爷告诉我,老祖宗的智慧早就包含在了那些经史子集当中,华夏在几千年的封建时代为什么一直选择以儒家治天下,并不是那些专家所说的儒家愚民,而是儒家的入世理念。
“三爷,儒家入世?是什么意思?”我有些不明所以。
“你这臭小子,上学的时候都在做什么?有没有用心听过课?”侯三爷抬手又是一个暴栗。
我揉着头,嘴里嘟哝道:“这些老师真没讲过。”
侯三爷不由得一僵,随即摇头叹了口气,这才道:“那我问你,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困扰哲学的三大问,我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你有没有过思考?”
“啊?!”我这次是真的惊到了,好好一个入定,怎么就扯到人生的意义和哲学三大问上面了。
人生的意义和哲学三大问,我和同学在大学时无聊开夜谈会,的确讨论过,可是讨论的结果是没有意义。
这种困扰哲学界大拿的问题,又岂是我们几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能够解决的?
更何况,人生最终是否有意义,谁又说的清楚?人生最后都是黄土一杯,四代人之后,重孙子基本上就是陌生人了,更何况意外和明天永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