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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捕快,你去找一下管这里的里正、或者盐课司。”
谢继宁不确定这地方是那些人管辖,能查询到的相关资料灶户是属于盐课司,但是实际上有可能是州县。
这会儿,谢继宁由衷的希望问来、找来的是里正,这样他可以直接插手,不然还要经过盐检司,实在麻烦。
“是,大人。”
看着这些盐户惊恐的样子,谢继宁想了想,还是没有走进去,对这些盐户来说,不管自己再亲切,都是让他们害怕的存在。
天气很晒,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举目看去,都是低矮的棚户,没有树,没有庄稼,连想找一点有野草坐下的地方都没有。
“主子,咱们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等他们打听消息回来。”
“不用,咱们接着往前面走,去看看这些地方。”
两人正在说话间,村民环绕着一个老人走来,说是老人,其实才不过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
原来谢继宁几人牵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好衣裳,所有人都是干净整洁的,一看就不一样,就找来村里的老人出主意。
“小老儿拜见贵人,贵人来我们吴家洼有什么事情。”
一见谢继宁,几个百姓远远的就跪下,青山几人赶紧上前将人扶起来。
“你们快起来,不用跪,”
谢继宁干脆的找一块石头盘腿坐下,又招呼老人坐下。
“老人家,你姓那样,家里有几口人啊,”谢继宁模仿着老人的口音,先话几句家常。
“回贵人的话,我们这一村姓吴的有,姓张的有,姓李的也有,多得很,我家姓吴,我叫吴阿大。”
“吴大叔,你们家中有几口人,儿子都取媳妇没有啊!有孙子吗,孙子多大了。”
“我家婆娘生了六个,只养活了三个,老大找了一个婆娘,小的两个都找不起,有四个孙子了,好得很,我家这日子,大家都想的。”
说到这,吴阿□□木的脸上扯出了笑容,显然,他所说的是真心的,这样的日子,在这样地方,已经是不错的了。
“哦,你这么几个孙子啊,你们这平时吃些什么,这人多,吃饭是一个大事啊!”
“是啊,没饭吃啊,我们又没有地,这周边的地都荒的,种不出东西来,都是吃些芋头,野菜,海里的小野鱼。”
因为需要煮盐,没有时间,加上海禁,民间船只不能出海,这些百姓只能在很近的地方捕鱼,
也没有时间种地,桑麻之类的也没有,在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下,没有种桑麻,也就等于没有布。
他们煮盐获得的财产,显然不能满足他们的衣食住行的需求。
“我现在就操心孙子长大讨婆娘,难啊!”
谢继宁听出了言下之意,显然,吴阿大已经在操心孙子的,两个儿子的娶媳妇这件事已经被放弃了。
“你们煮盐是怎么煮,每个月要向他们盐场交多少盐啊!”
谢继宁问到这个问题,吴阿大就不再多说了,神情慌张,想说谎,也不敢开口,显然是被人打招呼过的。
“吴大叔,本官不是什么坏人,本官宁州知州谢继宁,你看看,这是我的印,你看看,这东西的样子是不是和知县的很像,一般人不敢拿出这官印冒充的。”
吴阿大仔细的看了之后连忙趴在地上:“小民见过青天大老爷,”其他的村民也都跟着下跪。
又是一番拉扯,吴老大才平静下来:“大人,我们晓得你,你之前救了吴家坎的人,他们和我们是一个老祖宗,我们之前是一家,后面我们这一支落难到这里,成了盐户。”
谢继宁暗道好巧,如此自己从他们口中问一些东西应该不难了。
“本官还记得的,吴阿四你晓得不。”
“我晓得的,他的老祖宗和我老祖宗是堂兄弟,就是他说的,他时不时的给我们带来杂货,就和我们说了他们一寨的人都搬家了,有田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