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建码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板桥的人也都知道,周里正还有刘甲首作为基层官员更是去怀安县城衙门听命,之后的徭役征集, 地方建设安排等等都需要里正甲首的参与,所以一早,刘家就知道, 码头的规划是落到了谢家湾,而且不是其他地方,就是之前谢继宁家买下来的那一片地。
刘家祠堂里面, 几个族老正在商量事情,刘甲首将这上面要求修码头一件事的详情一说, 大家都沉默了, 祠堂里面的大厅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热茶的烟雾缭绕。
半响还是族长刘绪敬打破沉默,“大家都说说吧!这事情怎么办?”
刘绪嘉脾气最不好,对谢家的意见最大, 此时也是怒气冲冲的说道:“他谢家仗着有一个谢继宁的师父刘方杰, 竟然将码头修建到谢家湾, 明明咱们刘家这个方向的人更多,我们刘家的人是他们谢家的几倍,天道不公。”
刘甲首也接话说道:“本来今年因为修路修河道, 正是加大征收徭役的时候, 这个冬天, 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被征收,是这些年来最大的一次,偏偏他们谢家躲过了, 竟然免除两次。”
“本来他们谢家就有钱了,区区一个松花蛋,竟然也成为贡品,一下就富裕起来了。”刘修刚酸酸的说道,一想到谢家发大财,他的心里就不平。
“好了,我请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夸奖谢家的,谢家发达了我知道,我请你们来是要来商量这次修码头,咱们家该如何做才有好处,码头修他们那边了我们怎么办。”
刘绪敬将茶杯重重的搁在桌子上,止住了几人谈论谢家的好处,想到这些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族里三个童生,都没有一个族学,这三个童生也只是带领自自家的晚辈读书,远一点的同族,都不管,一点都不像谢家,谢家的案首还在读书呢,谢家族里就开了这么大一个书院。
就连很多普通刘家人有亲戚在谢家的,都将自家子弟送去读书了,刘家子弟被谢家族学教出来,长久之后,只怕刘家像之前那样压过谢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咱们这能不能走一下关系,族里凑点钱,往县里走一走,将方向换过来。”刘绪丁建议道,这往县里走关系这事情,刘家是有自己的门路的。
“不说别的,单凭谢家要送贡品这一个理由,这码头就非要修谢家湾不可。”刘甲首叹了口气,低低的说到。
“那怎么办,不趁现在还没有开始正式建,将办法想出来,到时候一步错过,步步落后。”刘绪丁说到。
这话一说,大家都面面相觑,然后转头看向族长,族长刘绪敬看着这些老头子的目光,表示自己承受不住,一番商议之下,还是没有什么好方法。
不得已,刘绪敬只能让儿子准备礼物然后往谢继宁家来,当下人来报刘家族长带着儿子来做客,想要见见谢继宁的时候,谢继宁将谢继田的饭都喂到脸上去了,然后赶紧将碗递给李麦穗,趁弟弟没哭,飞快的跑出后院到前面正房里面去。
谢老三正在一脸懵的招待刘家族长,刘族长则是说起了那些年,还有谢继宁的姨老爷刘明理也在,刘明理现在就是一口一个姐夫的套近乎。
谢老三被刘明理这个妹夫吹捧得有些飘飘然了,但是说起码头,就顾东拉西扯,说自己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什么事情。
刘家人顺势的提到要见谢继宁,所以当谢继宁出来的时候,两方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谢老三是真的被缠怕了;刘绪敬还有其他刘家人想的是,在也不用硬着头皮在这里捧着谢老三了。
“晚辈见过各位叔爷,见过姨老爷。”谢继宁简单的见礼,刘绪敬连忙热情的说道:“起来,快起来,太多礼了,不愧是读书人。”
谢继宁心里有一点懵,这谢家还有刘家之前才撕破脸,至少核心的族人是互相不往来的,刘家这样的态度,简直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谢继宁干脆稳住,也不开口问,反正着急的是刘家,看刘家的这架势,所求应当不小。
谢老三热情的递东西吃,但是又开始说收成等等的废话,谢继宁就是不问,刘家人也一下子提不起来了,着急得刘绪敬吃东西都吃不好香了。
一咬牙,直接说道:“谢案首,你应当知道,我们来就是为了码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