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三一行人回来得特别晚, 到的时候家里已经吃过晚饭了,谢家一家人看到这几个庄人的时候都愣住了,谢家湾的人就已经够穷了, 但是这些人更穷。
大人小孩都只是一件麻布衣服,还破破烂烂的,所有人都是没有太多表情,在见到谢继宁的时候, 想要讨好的笑一下都笑不出,表情麻木了。
李杏花手足无措的的看着谢老三,谢老三看向谢继宁, 就连赵二牛等庄人都看向谢继宁, 他们是认识谢继宁的,
在庄子换主人的那一天, 那天他们认的主人就是谢继宁,当时谢继宁年岁虽然小,但是派头足,就连前主人家高高在上的管事都要讨好谢继宁。
谢继宁看着不知道怎么办的自家人, 又看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庄仆,索性直接安排道:“奶奶,先弄点东西给他们吃,然后烧水让他们洗干净,把他们的旧衣服全部处理了, 将咱们家那些换下来的旧衣服给他们。”
“哎, 哎”听到谢继宁这么一说, 家里的人就直接行动起来了,谢二叔谢如桐拿起扁担打算去挑水,赵二牛赶紧过去接过扁担, 说道:“二爷,小的来,小的来。”
平山庄子的石树也赶紧去拿了另外一副扁担,谢继宁道:“二叔,您帮忙带路就行,他们人多,你挑水挑不过来。”
一番安排下来,所有的人都忙起来了,谢老三偷偷拉过谢继宁:“宁哥儿,这之后让他们住在哪里啊!”
谢继宁也懊悔这个,之前自家建房子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有下人,所以就将新房子的倒坐房弃掉了,直接设院墙,现在一下子有了仆人,倒是真的没有合适的地方安排。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今天晚上这些人的安排,谢继宁想了想,自家因为养殖还有建房子,在新房子的旁边搭了几个简单的棚子,可以将人暂时安排在那里。
两个婶婶也将家里之前换下来的舍不得扔掉的被子找出来,将人安排了下来。
自从有了这六家人帮忙之后家里的事情都开始慢慢理顺了,李杏花满满的干劲儿,指挥着几个庄仆的媳妇和孩子,将家里的鸡猪羊喂得好好的,打算扩大规模。
谢老三将庄稼交给儿子带着庄仆,自己则带着谢继宁开始和建房子的石匠木匠开始沟通房子的一些细节了,谢老三找人看过五月十一这一天,正是搬家的好时候。
现如今已经是五月初八了,就三天就准备搬家了,家具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送来,由于谢家买得多,家具铺子这几天都是送的谢家的家具。
这天,谢继宁正在和自己娘亲沟通关于酒席的事情,就听到自家老爹跑回来道:“打起了,咱们谢家和刘家打起来了,宁哥儿,你不要出门,我怕他们对你下手,我去你舅舅家。”
谢继宁下了一跳,猛然发应过来,是械斗,谢继宁正追问自家老爹为什么打起来。
谢如方赶着骡车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刘家的已经回去叫人了,我要去叫你舅舅们,你就在家。”
又转头对李麦穗说道:“孩他娘,千万不能让宁哥儿出去,我怕他们对宁哥儿下手。”
谢继宁心里着急想出去打听情况,却但是李麦穗紧紧的抱住儿子,李麦穗最明白不过,这么多年,谢家对刘家都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这下忍不住,一定是因为谢继宁考了童生,有了底气了。
李麦穗想,自己一个妇道人家都知道的,刘家那么多读书人,肯定能想到。
现在刘家的人虽然不知道宁哥儿已经稳得案首了,但是谢继宁去府城考试他们是知道的,凭之前宁哥儿的县试成绩,他们一猜想就会想到。
只要他们看到谢继宁,就一定会对谢继宁动手,就算不敢杀人,只伤了谢继宁的手,就能将谢家人彻底压下去。
想到这些,李麦穗更是担心自己儿子,紧紧的抱住,不让出去。
谢继宁听着外面的叔叔伯伯们大声的叫人拿东西,叫人去叫亲戚,特别着急,两个姓氏之间的械斗,加上各种各样的亲戚,一定会闹大的,尤其是大家都情绪激动,一个弄不好就会造成死亡。
谢继宁连忙劝李麦穗道:“李家是咱们谢家的亲戚,也是刘家的亲戚,我怕到时候我爹叫的只有外公和舅舅,咱们谢家的人少,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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