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目家迎来了属于一家人的清晨。
两个从来不会睡懒觉的人早早便醒了,夏目直树只觉得腰杆发麻,至于原因肯定不是床垫子睡不惯。
浅井面上看不出什么了,可是从下床的动作没有往日的那么敏捷便也能看出,即便是体力9的身体鏖战一夜也是会受影响的。
但她还是很贴心地下了床以后,从堆在角落里的行李箱中给夏目直树取来保暖内衣和今天要穿的衣服。
「今天出门吗?」她问。
夏目直树便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回答:「好几年没有回来,总得去村子里转一转。」
浅井走过来,用小手帮他把褶皱的后背和领口整理好,点头告知自己知道了。
「这边很冷,又是靠近海,你得把保暖裤子穿上……我知道你很讨厌穿保暖裤子,觉得穿的时候扭捏的不行,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她说着将保暖裤子给他扔到床边,「穿着难受也得穿,穿上以后出去走两步就习惯了。虽然你身体变好了,但是只要有一丁点可能感冒的风险,我都不能让你就这么出门。」
浅井顿了顿,好似准备解释什么,夏目直树会意一笑,抢先说道:「毕竟这是合同里规定的内容,我身为你的女仆,必须要遵守。对吧?」
浅井闻言微愣,而后点了点头,神情复然:「我有说过这么多遍吗?」
「不是说得多,而是你每次欲盖弥彰都会用女仆手册来当借口。」夏目直树笑着耸肩:「真是傲娇呢!」
浅井不答,脸色仍然冷澹,就好似他说了个无稽之谈一样。
「你是怎么知道我讨厌穿保暖裤子的?」夏目直树想了想,问道:「在东京的时候,你来的季节已经是春末了,那一会早就不穿保暖裤子。东京如今的气温也还没到要这么穿的日子,所以……」
他打了个响指:「我小时候也有这种坏毛病?」
「你的坏毛病也不止一个两个,我能记住的就两只手也数不过来。」浅井收拾好了行李箱,把自己要穿的衣服也扔到床上去,将行李箱拉上拉链。
说罢,她走到床的另一边,靠近窗户的那一侧,将起床以后拉开的窗帘重新拉上,然后开始脱衣换衣。
夏目直树见浅井居然一点都不尴尬,十分自然当着他的面开始换贴身衣物,立马脸色就红了。
微微羞赧,但视线却一点都没有移走的意思。
浅井见状叹了口气,色吧你就。
「昨晚上发生的,到底算什么?」夏目直树等浅井换上暖和的贴身毛衣,开口询问。
这件事连同着笔记本的事、LINE聊天记录的事一起,挠心抓痒般萦绕在心头,似春日的柳絮落在身上般刺挠,整宿整宿地缠着他的脑子困住他的睡意,以至于都没有睡好,此刻黑眼圈有些严重。
浅井抬头看向他,「凡是都要问个为什么?」
「这不是当然的吗?那可是……那可是……」夏目直树说不出口,居然言语有时候比行为更让人难以启齿。
于是他换了个说法,小心翼翼问道:「那么我们现在的关系是什么?我是说除去那本来也不存在的主仆,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吗?」
浅井闻言则是反问:「那你愿意为了我摒弃一切不纯洁的异性关系吗?尤其是跟你那个学姐和学妹划清界限……彻底撇清她们?」
夏目直树不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个人渣。
浅井连着身心一起给了自己,自己却因为这件事犹豫了。
浅井也不等他的回答,因为这种事看的就是第一念头,只要有片刻的犹豫,事后的所有回答便都没了意义。
她绕到床的另一侧,将床头的垃圾桶上套的垃圾袋拎出来,那一股浓郁的气味让她直皱眉。
怎么回事,昨晚好像还没有这么腥臭?
难道这玩意也会腐烂?
得趁着隔壁叔叔阿姨还没动静,赶紧将这袋垃圾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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