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因为小时候父亲对她的创伤,导致白井从小到大就对成年男性有深深的恐惧,害怕他们,上学放学都躲着街上的男人的目光。
这种选择性恐男症伴随着缺少父爱的童年生活以及穷苦的家庭,最终发展到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地步,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厌男症,从被动害怕变成了主动鄙弃。
反正不管多大的小男孩总归是要长大的,长大了就要结婚,婚姻不幸福就会害了下一个孩子。
自己那个渣男老爹以前不也是年轻人?
足立区作为东京都最穷和最乱的一个区之一,同时因为北千住的存在,足立区的运转站、商业区和大学城也存在不少机遇。
但很可惜这些机遇大部分偏向于男性,想要在足立区靠正当职业赚钱,就免不了要接触形形色色的男人,而足立区的男人也确实够形形色色。
所以白井雾泽平时打工时总是积压了很多怨气,无良老板、奸商、油头滑脸的市侩……
这就是她在学校里勤工俭学,见了男生连声好气都没有的原因。
要不是为了推销东西拿抽成,或者是不想看着那些光着膀子的男生因为不知道泳池规矩被撵出来脏了她的眼睛,她才不会跟他们多费一句口舌。
“是个挺高挺帅的男孩,领着个小女孩,说是你朋友。”
白井夫人笑的很憨厚,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常年劳作腰粗手粗,身材早就走了样,但正因如此才有一种最纯真的感觉。
她很高兴自己的女儿终于懂得什么是人生大事了。
“快进去看看吧,别让人等着急了。我去给你们买点水果。”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被白井拉了一把,义正严词地无声告诫母亲别乱花钱,然后端着那盆进了屋子。
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孩女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边放着满满当当的提包,里面估计装的是衣服。
像极了刚刚逛完街回家吃饭的小情侣,只不过很明显在这个家里白井才是主人,这两位都是不速之客。
“是你们?”
白井皱眉,没好气地看着夏目直树。
她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转头看向雨宫千鹤。
这个女孩给她的感觉很好,不善的语气也和缓了许多,态度判若两人:“请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雨宫千鹤本来就是在等她,早就编好了很多说辞,比如学校里负责对勤工俭学进行调查回访的学生会成员啦,或者是统计奖助学金的审查组。
反正随便扯个借口搪塞过去就是,再不济就随便给她按一个助学金的名额发几万円的奖助学金。
折合人民币才几千块,对于雨宫千鹤来说挥挥手、洒洒水的事。
目的只是搪塞过去。
但当真正见到白井雾泽之后,雨宫千鹤就明白自己之前的所有理由都白编了。
更准确的来说,是当她看到白井雾泽怀里抱着的、装满衣服的水盆时。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些衣服最上面的几件女士内衣上。
身为一个东京最年轻、最成功的内衣服装设计师,她认错自己爹都不会认错这些内衣,因为这是她无数个日夜呕心沥血设计出来的款式,从配色到版型、从设计到成品,倾注了她太多太多的东西。
所以她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了,站起身来,非常优雅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裙摆,然后说道:“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关于你偷内衣的事情,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去你的卧室,不然就在这说,但不保证会不会被你妈听见。”
白井雾泽闻言脸色当场就变了。
“你,你在说什么?!”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雨宫千鹤指了指她怀里抱着的那些内衣:“这都是学校里丢的,我甚至能说出每一件款式她的失主是谁……当然了,你肯定会说这都是你买的,难道你就买不起内衣了吗?但这就是问题所在,所以要是你坚持继续死不承认,那我们就此告辞。”
说罢雨宫千鹤给夏目直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