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道:「那依照爹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张大人道:「这些年来,我们张家既要当皇后的盾牌,又要博陛下的青睐,已然是艰难至极!为父一直如履薄冰!帝后相互制衡多年,如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此次的事件,说白了,还是他们的争端,我们又何必掺和?」
张大人的话语,仿佛一记重锤,钝重地打在心上。
张乾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爹,如今北疆战事一触即发,前线将士们要饿着肚子打仗,您身为监察御史,官拜二品,难道眼中只能看到利益争端,却看不到民间的水深火热么?」
张大人不悦道,「竖子!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同为父说话!?」
「你懂什么!?若是三皇子和顾青昀不下场,二皇子自然会将此事接过去,届时,各大世家倾囊相助,也可解燃眉之急!如今被他们一搅,世家反而陷入观望,于大局无益处!」
张乾看着自己的父亲,「大局?敢问爹,什么是大局?」
「方家把持户部已久,国库亏空,难道他们没有半分责任?爹说得对,若是三皇子与顾大人不挺身而出,二皇子也定然会出来接手,为自己博个贤德的名声……但你我都知道,如今正是立储的关键时期,皇后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张大人怒目相视,呵斥道:「你闭嘴!此事都敢议论,你不要命了!?」
从前,只要张大人一斥责,张乾便会吓得噤声。
但今夜,张乾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只要二皇子连同世家为北疆解困,皇后便有了借口,让众臣推举二皇子登上太子之位!皇后与二皇子让北疆陷入危机,又企图以军费之事,逼迫陛下就范,到底是谁危害大局?是谁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只求一己私利!?」
「爹身为监察御史,您不但不为筹措军费奔走,还要孩儿抽身而退,当真对得起您这身官服,和我张家的百年声誉么!?」
「啪!」地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到了张乾面上。
张乾被打得愣了下,他面颊泛红,不仅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就连心底,也溢出一阵刺痛感。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张大人气得胡须颤抖,道:「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别连累我们一家老小!」
话音未落,一中年妇人,不顾旁人的阻拦,冲了过来。
「老爷!乾儿是一时糊涂,您千万不要同他一般计较啊!」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大人的妾室、张乾的母亲,邹夫人。
张大人一见邹夫人,怒骂道:「你是怎么教养他的?竟然敢这般忤逆于为父!」
张乾道:「爹,此事是我一意孤行,您何必怪罪到我娘头上?」
邹夫人连忙拉住张乾,道:「乾儿,别犟了!快向你爹认错!」
张乾背脊笔直,冷声道:「我没错。」
他垂眸,看向泪水涟涟的母亲,道:「娘,我在京城长大,过惯了浮华安逸的日子,便以为天下就是如此……直到我下了江南,到了孟县才知道……原来这天下,还有那么多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张乾毫不畏惧地看着张大人,道:「百姓如临深渊,当权者徇私弄权,若为官者还要明哲保身,只怕大金危矣!」
张大人被张乾说得哑口无言,他拉下脸道:「才当了几日的官,便敢来教训为父了!?当真以为,我不敢将你们逐出家门!?」
张乾一咬牙,道:「我张家自前朝起,便跻身四大家族,祖先有云「为国尽忠」才是我们的立身之本!若贪生怕死,门楣有辱,那我也不稀罕做张家人!」
「逆子!」张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抬手还要再打,邹夫人大惊,连忙抱住了他的胳膊,道:「老爷,不可啊!」
张乾眼眶泛红,声音也有些沙哑,道:「爹,方才所说,句句是孩儿的肺腑之言!若是您还是觉得孩儿大错特错,尽管罚来!」
「你!」张大人气结,但他看着眼前目光坚定,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张乾,竟有些下不去手了。
半晌,他颓然地垂下了手,冷声道:「罢了!你这个逆子,我与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