悴。
张乾问道:“你当真是广安县商会的人?怎么会落魄至此?”
男子叹了口气,答道:“小人姓郑,原本是商会的管事,但自动关大人和关会长出了事,我们便受到了牵连,不但被没收了大半家产,还被封了铺子!如今还被人追杀,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顾青昀凝视他,问道:“是谁要杀你?”
郑管事面色忐忑,低声道:“小人也不知!但小人总能遇上些意外,要么是马车突然撞来,要么是有石头从楼上掉落,好几次都险象环生!今日,我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但这伙人却突然涌了出来,说要抓我……”
阮梓义一直默默听着,此事才开口:“你既然是关会长的人,遇事又怎么会来求顾大人?”
阮梓义说罢,张乾也思索起来,道:“对呀!你应当恨我们都来不及罢……”
郑管事连忙解释道:“小人哪敢恨顾大人!虽然小人受到了牵连,但我知道,那关大人与关会长,也不是什么好人!”
顾青昀抬起眼帘,“此话怎讲?”
郑管事压低声音道:“关大人在广安之时,便利用商会大肆敛财,而关会长是他的表弟,便日日帮着他,压榨商户……”
郑管事自己也在广安县做生意,没有少给他们上交商会的会费。
郑管事见三人都将信将疑地看着自己,便道:“顾大人,那关会长虽然助纣为虐,但小人不过是听令行事,还望顾大人能不计前嫌,救小人一命啊!”
顾青昀盯着他,道:“你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郑管事摇头,道:“小人做了十几年生意,一向主张和气生财,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就连商会管事的职务,都是因为我家银子捐得多而得来的!小人之所以害怕,是因为看到了关会长的下场,他实在是死得蹊跷啊!”
顾青昀长眸微眯,“他不是在牢狱里病死的么?”
郑管事压低声音道:“外面的人都这么说,但就在关会长死前的一日,我还去牢里看过他……他那时候好好的,说让我继续打理商会,户部尚书关玮大人,是他的表叔,一定会将他和关大人救出来的……”
“谁知,两日之后,便传出了消息,说关会长病逝了……到底是什么病,一日就能叫人撒手人寰?依我看,就是有人下了毒手!”
郑管事说罢,面色有些发白。
他一想到关会长,便也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
顾青昀一目不错地看着他,道:“关会长死前,可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郑管事听罢,细细回忆起来,忽然,他眸色微滞。
顾青昀:“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郑管事连忙否认。
顾青昀浓眉微蹙。
张乾不悦道:“若你不说,我们如何护你周全?”
阮梓义也悠悠开口:“如今,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你若是出了衙门,只怕随时都有危险……你若不想死,就将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郑管事犹疑了一瞬,低声道:“其实……小人那次去见关会长,关会长说,他手中还有一票生意,对关玮大人很重要,单凭这一点,关玮大人就不会弃他于不顾……”
顾青昀沉声问道:“是什么生意?”
郑管事道:“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小人听说关会长和关大人敛到的银子,一部分用来做广安县的政绩,还有一部分,便是要送到京
城,孝敬诸位大人物的。”
张乾眉头拢起,道:“只怕关玮,手脚也不干净!”
顾青昀看了他一眼,道:“没有证据之前,不可胡说。”
张乾敛了敛神,低声应是。
顾青昀转头,看向郑管事,问:“还有别的么?”
郑管事忙道:“没有了,这回真没有了!顾大人,小人不过一介商贾,运气不好才受了连累,还请顾大人救救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