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点,厉南那边汇报说费鹏没死,但是,高位截瘫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派出所门口。
“嗯,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后,下车点上了一根烟。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路灯照耀下的枯枝,一阵冷风吹过的时候,我除了冷之外,感觉不到任何的欢喜。
想到费鹏的叫嚣,想到费鹏曾经的嘲笑,想到他拿着钱跑到医院装好人给我送钱,而背地里却整走我父亲肾源时的得以冷笑……
忽然感觉,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似的。
遥远得都没那么深重的恨意,和报仇后的兴奋了。
都像是水到渠成一般发生的事情。
“嗡嗡嗡……”
看到是费雪打来的电话时,我轻轻划开。
“是不是你干的?”费雪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什么?”我故作不知。
“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但是,我百分百确定是你干的!是你害了我哥!是你!!!”费雪咆哮着说。
“他怎么了?”我很是冷漠地问。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我们怎么说也是那么多年的夫妻!你至于这么狠吗?你就是觉得他害了你父亲吗?你父亲那是该死!他死得好!!”
“……”听到她歇斯底里的呼喊,我轻轻将烟蒂扔掉之后,敞开车门上了车。
费雪父母也接过电话去,一边哭、一边骂我。
但是,我只是将手机放到仪表台上,静静地听着那些咒骂声,像是听着欢庆的礼炮声,噼里啪啦作响。
不远处,派出所的门打开之后,徐年尧和幽哥从里面走了出来。
幽哥的头上绑着绷带,白白的,像是出丧的人。
他们两人见到我的车之后,径直走了过来。
我见状,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妈的……”幽哥上车后,当即骂了一声,说:“十几年没进去过了,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被搞进去了!真他妈的丢人!”
“出来就好。”我说。
“幽哥!”徐年尧笑着说:“你这次可得好好感谢一下韩飞,如果不是他的话,你还真出不来!我哥这会儿刚把你之前的一些资料交上去!如果查证了,立马把你搞看守所去!到时候你想出来都难!怕是还要关你很多年呢!”
“徐年盛个王八蛋!”幽哥骂了一声后,便问我是怎么搞定所里的。
“佟老的关系。”我说。
佟老在京都有关系,在南城更是有很多“好学生”。
他帮我联系了一个人之后,我就过去找了那个人,并给了对方很是贵重的见面礼。
“佟老本事这么大啊?”徐年尧说。
“佟老那么大的年纪,积累了很多宝贵的资源。佟老的话好用,其实也是因为他有很多厉害的学生,包括他的儿子都是一个非常高位的官。所以,你们以后面对徐年盛的时候,不要总觉得自己矮一截。有佟老的帮助,我们再好好做事的话,我们的未来可比徐年盛强。”
“是吗?”徐年尧笑眯眯地说:“我怎么感觉你想要吃掉我哥似的。”
“是他要吃我……他吃不了我,我就吃他。”我说。
“哈哈!好!”徐年尧说:“你是越来越有本事了!不过,你把费鹏的孩子整我家里去,合适吗?我家都快成幼儿园了!我跟费鹏也什么关系,却还要给他养孩子不成!”
“怎么没关系?那可是子墨的亲表哥表妹呢。”
“诶,也是哈……哈哈!那我给他养一阵儿。”徐年尧笑着说。
“不用很长时间,费鹏已经起不来了。明天给荀雨找个住的地方之后,让荀雨自己看着孩子就好。”我说。
“啥?费鹏起不来了?”徐年尧很是吃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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