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什么。
我也没有说话。
空气里有种尴尬的氛围萦绕着。
她似是也察觉到了那种尴尬,轻轻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手。
黑暗中,她声音细小,却又那么清楚。
轻轻勾着我的手指,说:“在国外接到我爸的电话时,我爸的声音特别虚弱。医生说我爸虽然醒了,但仍旧是病危状态,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然后,我爸拿过电话去,声音很是虚弱地嘱咐我以后一定要坚强,让我看淡财富,看淡那些生命中并不重要的东西。也是那天,他第一次对我道歉,他承认是他将安眠药放到了我妈卧室里去的。”
我听她那么说的时候,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费城向,看到他将安眠药放到费晓母亲面前时的那种冷漠与无情,但是,却又能够理解他那种无情。
因为爱就是那么自私的。倘若,他像费晓似的这么无私的话,倒是显得奇怪了。
“他痛哭流涕地对我忏悔,有生以来第一次承认他自己的错误。然后,告诉我,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看透很多东西,然后带着悔恨离开这个世界。所以,那刻我就告诉自己,不要给自己的生命留下我父亲那般的悔恨。爱,就大胆去爱,不留遗憾地去爱。我们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畏首畏尾、顾影自怜一般地躲藏起来。该爱的时候,当我们还与爱的时候,就要义无反顾地去爱。”
她说着,慢慢移动身体,爬到了我的胸口,贴着我的胸膛说:
“童歌爱你,她在义无反顾地爱着你。我能感受到她对你的那种渴望,我也爱她眼中的那个你。她要一场婚礼,你便给她一场婚礼就是。我知道你最不愿意去配合她的原因是因为我,是因为觉得任何一个爱人都不会将自己的爱人奉献出去。但是,我不一样。不是我多伟大,也不是我多无私,只是因为我爱你。”
“你这种感情,让我感到疲惫。”我说着,轻轻松开她的手。
“所以我说对不起啊……”她笑着整个身子靠上来,用唇轻轻抵住我的嘴。温柔而简单地亲我。
我翻身过去,适应了黑夜的眼睛,看着她近在迟尺的美颜,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脸,说:“爱的世界里,只能是你和我。除此之外,不可再多。半个都不行。”
她听后,眼神忽然就晶莹起来,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撒娇似的说:“你以后还会爱上别人吗?”
“会……”
“谁?”
“还会爱我们的孩子。”我说着,当即吻住了她的小惊讶。
夜色深深,我俩深深。
所有的动情话语,都比不得肌肤相触。
一曲终了,她的轻喘,在清清的夜里微微荡开,我揽她入怀的时候,感觉世界都变得很小很小,小到只能容下我们两个人。
“明天我回老家之后,会当着我母亲的面,拒绝和童歌结婚的。”我说:“我不能跟她结婚,假的都不行。”
她听后,从我怀里探出头来说:“如果你不假结婚,明天我就消失。”
“你能不要这样逼我吗?”我说。
“演个戏就回来,回来之后就好好爱我。童歌不是粘人的女人。你跟她明明白白说好了,就明明白白地去,明明白白地回来。”费晓说。
刚刚的浓情蜜意,在她这清醒的话语之后,又荡然无存了。
“童歌比司庭花好。”她莫名其妙地说。
我背过身去,没有理会。
——
翌日清晨,童歌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在洗手间。
当我走出去的时候,费晓拿着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了电话,约好九点往回走之后,便简单收拾东西离开。
离开的时候,没有跟费晓说话。
因为,感觉这种状态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
我非常非常希望她能喊住我!
我非常非常她能骂我,并让我去处理好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