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好罢。”
她将青儿别在襟前的帕子抽出来,漫不经心地在手上一擦,方才护甲上面沾染的胭脂顿时将一块素色的手帕沾染的斑斑驳驳。
太后又将手帕还给了青儿,说道:“你既然心疼他,哀家就给你个机会,找个荷包,把这块帕子装起来,送给承汇门那里负责夜间值守的太监多顺,一切自然明了。”
青儿到底伺候了她多年,迷惑地看了一眼手帕,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变得苍白,恭敬地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她走之后,太皇太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以黎慎礼幼时受气受的惯了,这种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掉的,即使当上了皇帝,一时半会还是小心翼翼,束手束脚。
以他的行事作风,若是需要自己写这样一封信,多半会亲自来找她商议,而不是直接去找来左丹木以示威胁。
所以这信多半是左丹木为了讨好黎慎礼,才会主动提出要找自己写的。
太皇太后原本对此并不十分确定,但试探一番,左丹木自己也承认了。
这让她不禁怀疑,这个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与黎慎礼联系上的,又在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中充当了一种怎样的角色。
应翩翩小的时候,因为那段逃难的经历,特别害怕胭脂的颜色,有好长一段时间见到她往脸上图胭脂就会跑,直到逐渐长大,才慢慢地好了,太皇太后以此示警,他自然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殿中静悄悄的,太皇太后只听见外面西风萧瑟,竹声如雨,一时心中怅惘,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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