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玉玺塞给应翩翩,应翩翩有进献之功,在新帝面前就算是初步立稳了脚跟,有了一道护身符。
再如如今的玉玦,应定斌能给他的什么都给了。
应翩翩的鼻子陡然一酸,将玉玦紧紧握在了手中,旁边与他并辔策马的池簌,无声地伸过手来,轻轻在他肩头一搂。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人,这天下,才是他想要守护的天下,这命运,才是他想要与之抗争,奋力改写的命运。
呕心沥血在所不辞,万望成功,万望成功。
果然如同应定斌所说,当应翩翩刚刚到达了自己所要前往的目的地时,便立刻有人前来拜会,正是应定斌提前安排好了的人手。
但在拜见的同时,对方也带给他一个极为惊人的消息。
“少爷,眼下不宜进城!”
那名看上去相貌平庸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地告诉他:“西戎发兵了——以收拢的数百奇人异士为先锋,聚集三十万大军,如今已疾行至长雄关外,欲攻破雍州,屠城而过!”
应翩翩一怔,过了片刻之后,他沉声问道:“为何?”
时下几乎人人闻西戎而色变,特别是此事来的猝不及防,雍州城中只怕连五万的军队都凑不够。
以此处军队的实力,绝对难以同精锐的西戎军相匹敌,别说以一当四,就是一对一地去打都未必能赢。
一般的年轻人听到这个消息,恐怕当场就要吓得腿软,但应翩翩却表现沉稳,那名中年人见状,也不由心中稍定,表现的也越发恭敬。
他低声回答道:“据线报,之前西戎王重病,西戎二王子阿波掌权,他获得支持的条件就是向大穆宣战,带给族人大批物资,故而才会如此虚张声势,向大穆屡屡示威挑衅,但实际上他位置未稳,此举不过是一种安抚族人的策略。”
“但就在前几日,西戎王忽然苏醒,果决利落地处置了阿波,并认为一不做二不休,阿波对大穆挑衅在前,不可挽回,双方之间的关系既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那么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比起他色厉内荏的儿子,西戎王才是个真正的狠人。
他和黎慎礼都是想先主导战局,以在如今僵持的局面上占据优势,但不同的是,黎慎礼只是想对西戎加以威慑,以便谈判,西戎则是当真要给大穆一些厉害瞧瞧,通过对外的抢掠和屠杀,巩固内部政局稳定。
多少年了,他们还是只有这一套强盗行径。
应翩翩一时沉吟不语。
中年人跪下说道:“少爷,局势已成,雍州危殆,绝对不能久留了!小人三日不眠不休,才赶上了在您进城之前送来了这个消息,还请少爷先行离开,暂避西戎锋芒罢!”
应翩翩道:“雍州一破,此地官员们若是及时投降,还有活路,但城中百姓必然有死无生。”
中年人道:“您走,属下们回去将此事禀报给城中守官,让他们速速组织百姓撤离。”
应翩翩短暂地沉默下来,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他不是低头屈膝之辈,但是也不赞成愚忠死守,如果能有更加周全的解决之策,自然是好的。
当年长雄关破之后,傅英就是在雍城挡住了西戎大军,而善化公主则带着应翩翩绕过了雍州城,沿着外面的城墙一路沿渭阳、昆南、洖水向京城而去。
等等,洖水!
应翩翩忽然想起之前西戎人假扮客商,在洖水河畔被左丹木识破一事。
虽然黎慎礼已经派军队抓捕这些西戎人,并且在双方发生冲突之后使得对方死伤惨重,但很难说是不是还有早已经混入的敌军并没有被朝廷发现。
洖水位于京城之北,激流奔腾,水位极深,冬季亦不会结冰,江面虽然不宽,但两侧皆是高谷,若无桥梁,行船难渡。
如今那里的桥梁均已经被大穆军队看管起来,盘查甚严,可如果那头已经提前混入奸细,里应外合之下,让敌方成功渡江而过,那么自此直到京城,将门户大开,再也无险可守。
雍城不能丢。
应翩翩沉吟道:“你们再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