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池簌一番波折归来,竟然似乎狠辣更胜往日,说杀就杀,毫不手软。
七位高手,瞬间便已毙命于几片树叶之下。
现场一时间寂静无声,人人无不惊骇。
池簌回身负手,眼中戾色未褪,冷森森地说道:“樊天起,当年我刚刚登位不久,你曾经集结众人来向我质问,为何要独断专行,令人人都得听从我的吩咐,按照我的意愿行事。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樊天起的脸色十分难看,并不回答。
池簌道:“我当年说,因为我是教主,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七合教教主一位素来能者居之,你若是有本事自然可以来夺。”
他冷笑一声:“可惜你空有野心,却是个废物,我病重许久,如此大好良机,你竟然还是没能做上这个教主之位,反倒打起了投靠梁王的主意。天意如此,如之奈何?”
任谁都能看出,池簌这一回是动了真怒,樊天起咬牙道:“你,你要怎么处置我?我与你的师父是平辈——”
他说到这里,却猛然想起,池簌的师父都是死在池簌剑下的,话语立时顿住。
“如今我依旧是七合教的教主,在位一日,你们便需对我的命令听从一日。”
池簌却好像没有听见樊天起的话,径自说道:“自此刻起,凡我教教众,都不得与应玦为难,待他如待我。如有违者,便如此七人的下场。希望各位,谨记于心。”
池簌重新回来之后的第一道命令,不是追究叛教作乱之罪,而是发出这样的警告,可见对于应翩翩的重视。
而此次在场的人,偏生都是听从了安国公的命令前来找应翩翩麻烦的人,看到面前那七具尸体,不由得一个个面如土色。
他们对于池簌的畏惧,实在是已经到了骨子里的。
“当啷”一声,不知道是谁手里的兵器落到了地上,紧接着,那个人也跪了下去,颤声说道:“教主恕罪,属下知错,属下再也不敢了!”
叛党们跪成了一片,池簌沉眉未语。
气氛沉闷压抑到了极致,仿佛转眼便要利刃凝光,血色照眼。
而就在此时,却有个声音悠然笑道:“池大教主,当真好威风,好气派,无怪乎隐匿月余,已教天下人念念难忘,朝思暮想!”
这笑语似戏谑,似讥嘲,但无论如何,敢在池簌沉怒之际如此调侃,都恐怕是这人已经厌倦了人世。
但你自己活腻歪了不要紧,连累别人遭殃可就有点缺德了吧!
有人忍不住偷眼看去,却见晴空暖阳之下,一道人影分花拂柳,闲步而至,身姿翩然,仿若眨眼将寒冬霜雪融作了一池春江水。
池簌见了他,双眼微微一亮,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笑意,快步迎了上去,说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还想着一会去接你呢。”
他的语气中透出不自觉的亲昵,变脸之快,简直就像瞬间换了个灵魂一样,令七合教的众人一时愕然。
应翩翩目光一扫,看见地上跪着的那帮人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瞧着自己,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以作致意。
挑衅,他分明就是在挑衅!
像这样的小白脸,他们一拳就能打死,这家伙分明是仗着教主在身边,所以才这么嚣张!
但紧接着,池簌的眼神淡淡抬起,所有人都心中一凛,重新低下头去。
应翩翩这才回答池簌的话:“魏光义的别院
不大,逛一圈也就出来了,我听说官驿这边有人来找事,赶回来看看情况,不过看来还是爱妾能干,让我省心不少。”
爱……妾……???
池簌小声道:“扶正。”
应翩翩道:“拒绝。”
池簌道:“你看,我把那七个上回追杀你的人都杀了。”
应翩翩道:“嗯,好厉害。要不我向我爹举荐你当西厂当个档头如何?挨上一刀少点肉,但以后有你公爹照应,前途无量,好过还要被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