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军费耗资巨甚,南方有异族作乱尚不安稳,小皇帝懵懵懂懂的坐在皇位上,除了做个漂亮傀儡,一切只能依仗那位手段狠辣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
金姝由衷的希望,这位王爷能在朝堂上多活跃几年,毕竟,一个脑子好使手段非凡的煞神才能真正镇住先帝留下来的这么大个烂摊子。
正是因为危机解除之后,她才有心思巡视各地产业,一方面是为了安抚人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精简产业,安插人手,剪除父亲去世之后金家内部的枯枝败叶,彻彻底底掌握住金家产业。
关于婚事,她确实考虑过选赘婿入门,但也仅仅只是想法而已,金姝自问,能被她看上眼的男人,入她金家做赘婿的可能性不会太高。
毕竟,她看男人的挑剔眼光,多年下来早就出了名。
“我对金姑娘一见钟情,是以冒昧开口,想求姑娘给我一个机会。”那时,温玄站在她面前,脸上还有刚刚病愈的苍白之色,但美人玉质金相,饶是病损,也丝毫不损风采。
看着对方熠熠生辉的漂亮眼睛,被当场告白的金姝也仅仅只是神色平淡的抬了下眼睛,客气有礼的道,“温公子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入我金家为赘婿之事,还是免了。”
“为何?”温玄追问道,“我自问品貌不算太差,金姑娘为何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观金姑娘并非如此不近人情之人。”
金姝并不讨厌来自眼前这人不知真假的所谓爱慕,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比如,关于这位温公子的身世。
“关于温公子此前所说的身世,说实话,我并不怎么相信,因此,寻人前去打探了一番,巧的是,牙人这边,关于温公子的来历,还真有几分不妥。”
金姝看了一眼这位外表如高岭之花一般神情安然的温公子,慢条斯理的道,“牙人说,温公子确实是遭了船难流落异地,还不幸因伤失忆,若非如此,断然不会为人掳劫拐卖为奴,所以,如今恢复自由身的温公子,若是恢复记忆的话,我建议你早日回归故里,家中说不得有什么亲人在等你,若是尚未恢复记忆,也不要随意向人表白心意许诺婚姻,否则,焉知你在故乡没有倾心相恋之人?”
于情于理,金姝这番话都称得上是金玉良言,奈何,她为人清醒,这位温公子却有几分偏执与昏聩。
“看来金姑娘已经了解过我的情况了。”温玄对她微微一笑,丝毫不以自己当前的身份为负累,直言道,“我确实是失忆了没错,但也只是失忆而已,人不蠢也不傻,心中对自己过去是否有所爱之人还是清楚明白的,自然,我对金姑娘的心意更是一清二楚。”
一个麻烦人物,就算皮相不错,也不值得金姝为此冒险,毕竟,作为一个尚且不算熟悉的陌生人而言,她对温玄的印象简直是太简薄了。
“要是温公子坚持,我也不多言相劝,”金姝笑了笑道,“毕竟,爱慕我的人那么多,若是每个都要我为此费心的话,那我哪还有空来操持金家这份家业。”
“所以,温公子尽管坚持这份心意,我却是没空也没心思回应的。”
金姝冷酷无情的拒绝了这么一个随身携带着麻烦的爱慕者,离开亳州之后,她很快转道余州,等将金家的产业全部梳理一遍,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发生了不少事,最典型的要数那位“纠缠不休”的温公子。
他倒也没给金姝带来多大的困扰,事实上,在她行事的过程中,还屡屡出手相帮,不得不说,这人着实是一个聪明人,很能把握金姝的办事风格与行事思路,很好的补上了她和新班底配合不佳的缺漏,圆融手段很让金姝为之侧目。
夏日的夜晚,月光清冷,银河璀璨,蛙虫鸣响,金姝坐在泛着荷香的水榭里,给对面的温玄斟了一杯酒,并奉上不菲谢礼。
“温公子襄助我行事,当酬以重谢,”她笑道,“只是,您这份心意再如何体贴细致,也不足以让我拿婚姻之事去考量,还望公子清醒一二。”
温玄抿唇不语,这不是他第一次被拒绝,也不是第二次,甚至不是第三次第四次,每当他表露出心仪这位金姑娘的态度,都会换来她毫不留情的冷酷拒绝。
他并不气馁,只是多少有些心塞,完全不明白她为何对他没有半分心动,明明,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差。
她以为在亳州的丹砂矿场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