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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眼睛,通通都该闭上!
她停不下来,她没办法停下来!
一旦停下,就是死。
缠骨绫已满是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景郁将其缠在掌心,连同包着匕首刀柄,防止脱手。
对方没想到景郁真是不要命地往人群里冲,乱斗再次开始。
雪冥的狐裘已经染成红色,头发末端亦滴落着鲜血,雪白的肌肤此刻愈加透明。
却仍旧,护着景郁身后。
能活一时是一时。
景郁已然进入了忘我状态,她根本不记得还有个雪冥,她只知道要杀光所有人。
所有人都死,她才能活!
她不能死,她要活。
忽然。
手腕被人握着,肩膀被人抱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景郁通红着眼,双腿下滑成一字,横刀向身后划,划了个空。
手掌被另一双大掌整个抓住,那人半跪下身,与她平视,声音抖得厉害,“小七。”
景郁愣了一下,眼神阵阵发黑,只能看清一双眼睛,不是盯防,没有杀意。
里面满满是心疼、内疚、自责。
能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景郁哑着声音,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南、陨、城。”
“是,是我。”南陨城周身压抑着复杂的情绪,额头青筋直跳。
心底疯狂地嗜杀几乎要喷涌而出,可他若显露半分杀气,景郁定然视他为敌,他只能压下全部怒火,柔声安抚。
景郁笑了笑,“你爹的兵,我……我护着呢。”
她指着前方,“在那边。”
可她指向的,分明是那万人军来的方向。
南陨城亲了亲她满是鲜血的脸,“嗯,我的小七,很厉害。”
景郁笑开,“那是当然。”
仍旧是傲娇地语气,却是有气无力,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
“南陨城。”她喊了一声,却不说话。
嘴角虚弱地笑容,眼睛渐渐清明,“差点……差一点……”
差一点她就在梦魇里走到了尽头。
尽头……是她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那些人玩弄他们,不把他们当人,让他们自相残杀,还说什么万里挑一。
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她能做那一,可她不做!
杀光了所有人后,在那些人满意的眼神中,她毫不犹豫地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看着他们的眼神从欣赏到惊讶,最后到愤怒,她心里高兴。
不过,没死成。
能有那么大手笔的组织,找个合适的心脏给她换,不是难事。
刚刚她仿若回到了那时,幸好……
“幸好,你来了。”景郁看向四周。
不知南陨城带的什么兵,杀气腾腾,身手矫健,敌人溃不成军。
南陨城一手撑着她后背,另一手去取她掌心的刀。
可怎么也掰不开景郁的手指。
景郁低头看了看,笑道:“麻了,你想办法吧。”
南陨城轻柔地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细看之下才发现,她的虎口深深裂开,血染红了缠骨绫,手腕扭了,手臂脱臼,肩膀的伤口早已裂开,更别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
他一言不发地将刀收好,把景郁横抱在怀,转身朝着山坡下去。
森冷地声音远远飘进每个人的耳朵,“一个不留。”
路过雪冥的时候,赤渊和赤镜正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