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里,看见寒笙就跪下了:“爷,都是我的错,与我家父母无干,是我,是我,是我听信了传言,传言说您暴虐,我只是害怕,都是我的错……”
寒笙看她,所以她还没明白,陛下之怒,是下官送一个不愿与他结亲的姑娘相看,生生给他添堵,而不是气一个闺中小娘子的胡闹罢了。
她当然比画中更好看,
但他当然也会怒!
就好像你打算买一件暖和的衣服,你不在意样式,你想着暖和就可,随意拿了一件,觉得可以,并没有再挑,结了账打包带回家,回家打开袋子一看,衣服被人换了……
谁能不怒呢?
三娘被他冷冷的眼神吓到了,不是冷酷,不是严肃,是毫无感情,是的,毫无感情,他好像在看一样东西。
这是自己心心念念嫁的夫君啊。
可旁边是被按在地上的父母,她只能鼓起勇气说:“……我后来是愿意的,我去街上偷偷看过你,我愿意了,真的,求你放他们一马吧,求你了,我是愿意嫁给你的……”
真是个傻姑娘,陛下怒的是下官的欺瞒,不是怒一个小娘子后来是否喜欢。
但她养在深闺十几年,又哪里懂得这些呢?
她甚至连陛下都不认识,都没看坐在椅子上的人。
她拉着寒笙的衣角,她说:“求你了,我会好好吃饭,努力长成画像上的样子……”
她眼泪汪汪,还在惊吓里,努力鼓起勇气说话的样子,还有花了一丝的妆容,裹着胭脂的泪挂在脸颊,一脸希翼的看着他,眸子里带着祈求和小心。
寒笙想,自己一定是疯了,被气的有了心疾。
他说:“算了吧,这就回去洞房。”
然后拉着新娘子走了。
独留一屋子的人,和一院子的禁军。
沈信说:“生死,全看寒笙吧!”
“他愿意,你就还是他的岳丈,他不愿意了,你就罪犯欺君了……”
……
回去的路上,谷雨问:“陛下,没有一点贬斥吗?”他跟随他许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
沈信道:“今天是大婚,给寒笙留一点颜面……嘘,别吵到车里的阿槿……”
沈信回头,看着禁军不停出来的刘府,他忽然不知道,催促寒笙成亲,是对还是错了。
……
洞房,
说是要回去洞房,其实回到府里,寒笙就睡到了书房。
书房真冷,书房真硬,书房还一本书都没有。
这座统领府,说起来都是崭新的,他以前跟随沈信南征北战,现在安定了,习惯住在宫里值班的地方,那里有他专门的房间,他没必要回来。
今天,还是第一次住。
他睡不着,坐起来,想找一壶酒,没有,于是开门,找随从要了一壶,很粗糙的高粱酿,他坐在屋檐,一口一口的喝了。
新嫁娘则是一夜没睡,
婚房里的红烛,烧了一夜,最后烧完,灭了,只留一点儿烛渍。
第二天一早,她擦干眼泪,准备早点。
跑到厨房,拿着菜单一个个对过,亲自端了盘子一个个到饭厅,然后坐着等,一直等到中午。
丫鬟出去问,回来回禀:“夫人,爷上衙门当值去了!”
当值?
哪有新婚第二天当值?
他是不想见她。
“嬷嬷!”三娘转头,看向自己的奶嬷嬷。
她其实,才十六的年纪,昨天晚上经的事,对她来说,是比天还大的事了。
又坐了一个上午,已经两天一夜没歇,脸都白了。
嬷嬷只能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