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带着个娃,还有一个老嬷嬷,说是战乱逃难来的,孩子爹没了。
女人针线上的手艺很好,最重要的是,她手巧,做的花样子也好。
她在街上赁了个铺面,开了家成衣铺子。
平日里做些成衣,做些绣品,也收一些零散的活计。
今日天气好,冻了一个冬天的冰都化了,太阳照的暖洋洋。
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会走路了。
她喜的什么似的,把铺子给嬷嬷看着,自己扶了孩子,跟着一步步走。
“雁来,雁来,看这边儿。”
“雁来,小雁来,娘在这边儿呢!”
“啊,呀!哈哈……”
小雁来笑得口水直流,一步一步去追娘亲。
宗三娘子拿出帕子给他擦了,弯腰拉着他的手,带着他一起在铺子门前散步。
铺子门面小,她自己荆钗布裙,小雁来棉衣棉裤老虎帽儿,她自己不说,谁知道她是曾经盛亲王府的宠妃呢?
谁又会认识小雁来?
房东婆子路过,宗三娘子说:“大娘,我们明年接着租,租金都备好了!”
房东婆子说:“好好好,我家炖了羊蹄,待会儿让炖好了给你送来一碗……”
两人闲聊几句,小雁来也走累了,她抱着孩子坐在铺子门前晒太阳。
“嘿!谁家的马?”
“跑的挺快,谁呀?”
忽然一阵吵闹声响起,一个锦绣衣衫的公子策马疾驰而过。
宗小四把辫子甩出儿花儿:“驾!”
先生非让他去接张将军家的两个土匪妮子,她俩没长腿啊?
人物不大,事情不少,还得出动他四少爷。
啊呸!
宗小四气的,辫子甩的啪啪响,从小镇一穿而过,停都没停,一骑快马绝尘而去!
宗三娘子都看愣了,
那个人,是宇瞻!
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策马扬鞭的少年。
真好!
她望着道路尽头的灰尘,久久没动。
她该走了!
她最初到西北,是因为这里民风开化,女人在外面做生意很常见。
现在,旁边的禹州已经是国都了。
宇瞻来了,父亲也会来述职,曾经东北的官员也会来国都做事。
她没什么,她可以不要脸,她可以厚颜恬耻,但雁来还小。
她不要让他用盛亲王次子的身份,活一辈子。
她抱着孩子起身,回了店里对收拾东西的嬷嬷道:“奶娘,我们走吧,换个地方!”
嬷嬷愣了一瞬,说好!
这里已经是国都了,她知道娘子顾及什么,这里繁华起来,早晚遇到熟人。
要等,等雁来长大,他们才能用普通人的身份回来。
嬷嬷道:“好,老婆子去跟房东说。”
房东刚好端着羊蹄过来。
嬷嬷道:“妹子,我们这两天就走了,房子便不租了,货也要开始转卖……”
直接把房东大娘给整愣住了:“刚才不是说接着租?”
宗三娘子道:“我想了想,要带着雁来回乡!”
“哎呦,回什么乡啊,这眼看着繁华了,多少人往这里挤,怎么还有走的?这多好的地段啊?”
说到底,房东大娘还是喜欢宗三娘子的,这些话,可都是为她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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