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道士此时比陶然更想要迫不及待进行一轮私聊。
李金桂这农女是他选出来的。
农女的背景和品行他也了解,应该是踏实老实的老黄牛类型,可刚刚他有些吓到了。这农女,比他还能扯。
这……这是有人授意,还是她本人有所图?想想就可怕!
水鬼之说是他因为钱丰落水而编来,本就是扯澹,不不,想象!现在好,居然还有人比他更能围绕水鬼做文章?
还托梦?还扯上这家死去十年的老太爷?她倒是敢扯!
这叫道士心头如何不发慌?
谁知道他平静如水的面目下,现在跳动的是怎样一颗忐忑的心?
他打算找个机会试探下这李金桂……
由于水鬼和煞气的事老太太还未声张,所以就只彩嬷嬷带了陶然和道士,一行仨人在钱府各处走动。
这也是陶然第一次这么详细了解现在这个住处。
沾了“煞气”之光,这一次的走动,非常的详细。
就连前院这个按理后院女子轻易去不了的地方,她也破例进去了。
在那道士忙着甩他的拂尘,盘他的罗盘,叨叨他的口诀或是振振有词时,陶然则是默默在旁记下这些地方,并试着将它们的位置如地图般在脑子里绘制并牢记下来,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来到后院,在两位关了禁闭的少爷院落外走了一遍后,要去的重中之重自然也就是金桂的那院子。
为了让道长亲眼看个清楚,这院子昨晚惨不忍睹的现场还未拾掇,所以刚进院子,那浓郁的血腥气息就已扑面而来。
彩嬷嬷后背凉飕飕,不知不觉脚步都落在了陶然和道士的身后。她简直想吐,一点不想往里走,直接就在屋外站住了脚。
道士做好心理准备,看见屋中的可怖场景还是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念念有词甩动拂尘,装神弄鬼地来了一番驱煞的表演,更掏出了几张灵符当场化了。
“道长,如何?”彩嬷嬷在门口小心翼翼问到。
“确是煞气。您也看到了,灵符用了平日双倍时间才化尽,且冒的是黑烟,可见煞气之重。
子时恶狗本属凶物,叫那鬼物煞气所染后,阴毒狠辣翻倍,非要争个你死我亡。贫道已用符箓稳住煞气,短时间内绝大部分煞气都会封于屋中,暂时害不了人。等法事过后,其将自动消亡。”
彩嬷嬷点头表示放心。
陶然却来了一句“可是……”
“可是,做法事得要明后天,那今晚怎办?道长的灵符既然这么灵验,不如在这院各处也布置一二,防止煞气扩散?”陶然眨眨眼。
那道士一哽,他居然懂了。
“姑娘提议甚好。贫道也未曾想到,这府中煞气已是蔓延至此。来得匆忙,贫道身上灵符已经用尽。不如这样……”
道士转身面向彩嬷嬷:“敢请劳烦嬷嬷,可否着人到马车把贫道装有符纸朱砂的箱子搬过来。贫道这就作几道灵符封印此院,也赠诸位几道符箓防身。”
“我这便去安排!”今早庙里求的平安符太贵,老太太都没舍得赐她一枚,导致她这会儿心头发虚,总觉得惶惶。要能免费白得灵符护体,自是最好不过。
而且,彩嬷嬷早就不想待在这阴惨惨的院子里了。她还是离得远些,免得被煞气侵害。
她赶忙小跑去了院外,招呼了远处个做洒扫的丫鬟过来说话……
如此,陶然与道士也就有了单独说话的机会。
道士还在思量应当如何开口。
陶然已经开门见山:“明人不说暗话,道长这回两场法事,能挣不少钱吧?我要分一半。”
“姑娘在胡言乱语什么!”
道士一听就垮了脸。
原来这农女的目的在这儿呢!
只不过是真没想到,她的胃口居然这么大!她也不怕撑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