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秦军确实没法攻城!
“诸君,蒙恬大将军为何要在劝降信中,传授西域杂毛救治呛水昏厥之法?这岂不是助长西域杂毛气焰,更不会投降了!”
刘季透过千里镜,看到了石头城上欢呼雀跃的西域士卒,便忍不住放下千里镜,皱眉向秦墨吐槽道。
张良立即接话,笑着为好基友解释道:“老刘啊,你这却是想岔了,既是劝降,总归带个劝字。”
“所以,要给西域联军生的希望,若一味强势威胁,反而会使西域联军生出死守之心,介时我军攻城,城内必然决死反击。”
“而蒙恬大将军这一招,乃是攻心之计,此刻看,自然是助长了彼辈气焰,但长远来看,却已在西域士卒心里,种下了我秦军也有怜悯之心的念头。”
“纵然他们此刻不投降,可一旦我军攻城甚急之时,他们到了生死存亡的抉择时,便会生出投降之念,介时我军破城则可轻松数倍!”
刘季揪了揪胡子,转而向秦墨迟疑问道:“是这样吗?”
秦墨点头:“看样子是的,蒙恬前辈不愧为名将,今夜大水退去,明日天一亮,便可攻城,趁着淤泥冻结,此城必破!”
刘季恍然颔首,揪着胡子嘿然道:“打仗真是个费脑筋的精细活计,俺老刘这辈子,怕是达不到蒙恬大将军的成就矣。”
他这就纯属谦虚了。
或许后世对汉高祖的印象,往往乃是一种,离了韩信、彭越、英布等将才,便不会打仗的错觉。
但其实,如果真正了解秦末历史,便会发现其亲自领兵时,战绩几乎都是胜仗,要么便是平手,因此在入主关中之前,便被封了武安君,与那位大杀神同号。
有那么几次大败仗,则属于是对手太挂壁。
比如项羽。
比如冒顿。
哪怕到了后来,反骨仔英布想要造反时,也是在笃定刘邦年老体衰,不会亲自领兵征讨他后,才敢起事……
所以说,刘季打仗是绝对有一套的!
……
秦军修整一夜养精蓄锐,次日天不亮,点兵鼓便已敲响。
伙头军埋锅造饭,两万余将士吃饱喝足,而后如昨日一般,分三面摆开攻城大阵,迎着晨辉压向石头城。
这一次,秦军压得很近,一直压倒了护城河边,在弓弩射程边缘,才开始架设火器阵地!
此时城下的大水已然退去,护城河又恢复了原先的水位。
但护城河内线的防御设施,已经被水泡的不成样子,壕沟、陷阱、掩体之中,也尽是结了薄冰的积水。
咚——
咚咚——
咚咚咚——
催阵鼓敲响,羌人战士在楯车的掩护下,推进到前些日筑成的矮墙边,挥动锹铲将之挖塌,推入护城河中。
筑墙时花了数日苦工,可将之损毁便简单多了,不到半个时辰,矮墙已然消失不见。
石头城的西域联军,射来一波波箭雨,却未能阻止羌人战士毁掉矮墙!
矮墙毁掉后,羌人战士按部就班,或将壕桥车推到护城河边,架设好一座座壕桥,或将填壕车直接推入护城河中,配合沙土迅速填出一条条通道。
西域联军忍无可忍,再次使用了仅剩的投石机,想要摧毁那些五花八门的攻城器械。
但,隐藏在城墙后的投石机,刚打射出一轮巨石,便被秦军的火器给集火了,继而便彻底哑火……
失去仅剩的重型守城器械后,西域联军便对按部就班的羌人战士彻底没辙了,任他们射出一轮又一轮的密集羽箭,却根本无法伤到躲在攻城器械之后的羌人战士!
秦军的攻城,看似不急不缓,实则推进极快,更兼有一种稳如泰山的强大压迫感。
太阳初升时,秦军的一辆辆冲城车,已经过了护城河,一路填平那些壕沟陷阱,逼近城门和连绵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