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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是,他是秦墨的家臣,要帮扶苏办事的话,则需要秦墨点头。
扶苏点头表示理解:“既如此,我介时便亲找秦相借人。”
英布揖手,姿态甚为恭谨。
……
稍后,英布告辞离去,扶苏和老范增,以及一众随从,则往太子府而去。
老范增催马快行,与扶苏并行落后一个马头,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我观那英布,是个不安分的,少与之亲近为好。”
扶苏为之一愣,却是有些愕然,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随从们,继而也压低声音疑惑道:“范老因何对那英布先生有此等评价?因他曾是刑徒吗?”
英布又称黥布,是被黥过面的。
而黥面这种刑罚,又专门针对那些罪不至死的恶人,等同于在脸上写了‘他是坏人’四个大字。
那是相当的社死!
也让人下意识便要戒备其三分!
老范增摇头:“大秦受过黥面之刑的人太多,有些只是与人发生口角打伤了人,便要受黥面之刑。”
“因而,单凭黥面之刑,并不足以判定一个人的好坏,只能判定其是否守法!”
扶苏点头:“那范老为何对英布先生有成见呢?我看他颇有才干……”
老范增抬手打断他话头,道:“他确实有才干,我也并非对他有成见,我说他不安分,只因他方才对太子殿下的态度。”
扶苏更加疑惑:“他对我很恭谨啊。”
老范增嘿然:“正因为他恭谨,甚至恭谨有些过了头,所以我才说他是个不安分的。”
“他本为刑徒,受秦相之恩,才有如今之富贵。”
“可方才殿下以先生称呼他,给了他几分脸面,他似乎便有了攀附殿下之心。”
“此等人,不念旧恩,无忠义之心……安分吗?”
扶苏哑然,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英布的应对,不由为之摇头。
他不得不承认,老范增终究是老辣,多半是没有看错英布本性!
“要不要提醒秦相一番?”
扶苏沉吟片刻后,突然又道。
老范增不置可否,却是不再多言。
真要他说,当然是不提醒秦墨,因为他想看看秦墨,能否驾驭这样的宾客。
若是有朝一日,能看到秦墨在英布身上栽跟头,那么……他心里将会平衡不少。
嗯,某人还为当初被秦墨打败俘虏,而心怀怨念呢!
但老范增不说话,扶苏却是君子,那能眼看着半师半友的秦墨,手下藏着这么一颗不安分的炸弹。
于是,果断勒停胯下汗血马,调转马头向华虞公主府而去。
老范增:“……”
老范增无语,伸手便想要拉他马缰绳,但手伸到一半,却又硬生生停住。
继而,也于随从们一起调转马头,随扶苏一起前往华虞公主府。
他之所以愿意尽心尽力辅佐扶苏,看中的便是扶苏这份君子之风。
若是扶苏此番不去提醒秦墨,恐怕他反倒要失望了!
……
一行人纵马来到华虞公主府,将马交给门房里的老公孙照看,便径直进了府。
此时,天色已是渐暗,扶苏和老范增,在谒者引导下,找到秦墨时,他正挽着袖子,站在铁炉前烤羊肉串。
虞姬和吕雉、吕小妹,还有公孙家的俩娃子,则在旁大块朵颐。
元嫚也在!
滋啦啦——
秦墨往羊肉串上撒了一把孜然,招呼两人道:“来的正好,一块吃点哈。”
老范增连连摇头,只道:“多谢秦相盛情,老朽却是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