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是有的赚呢。”
扶苏从国库里拉出来的白蔗糖,可不是白送给秦墨名下的酒肆客馆。
那样的话,执掌国库的治粟内史茅蕉也不答应。
而是以略高于饴糖的价格,售给各个酒肆客馆,所得金钱还要归国库的。
“当真有的赚?”
商贾们明显不信,纷纷面露狐疑:“你家这甜羹与糕点,还有那些甜口菜,滋味甚是纯正,饴糖决然达不到这般甜味,想必是以蜂蜜烹制……”
“那蜂蜜可遇不可求,堪称有价无市,你家卖的这般贱价,如何还能有得赚?”
掌柜嘿然摇头:“老兄自己也说了,蜂蜜可遇不可求,我家上哪去弄许多蜂蜜,死命往饭食里添加?”
众商贾闻言却是更加狐疑:“若不是以蜂蜜烹制,那是甚么这般香甜……难道……难道是百越盛产的白蔗糖?”
看样子,扶苏的宾客家臣们,还是很尽职的,商贾们竟已知晓百越盛产白蔗糖。
掌柜颔首道:“然也,正是以白蔗糖烹制……那白蔗糖虽
贵,却也比饴糖贵不多少,因而我家还是有赚头的。”
商贾们恍然大悟,但转而又有人问道:“你家的饭食菜谱,不是也贩售么,这甜羹与糕点,还有那些甜口菜,可出售菜谱?”
掌柜伸手从柜台下摸出一沓印刷的纸张菜谱:“一份新菜谱,半两钱十枚,不还价。”
为首商贾立即扔出一颗金豆子,道:“给我多来几份,我带回家乡贩售。”
“好嘞。”
掌柜伸手接住金豆子,放在小秤上称重。
扶苏和老范增,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由笑着对视一眼。
秦墨的法子,大抵算是成了!
商贾们得了菜谱,便又继续吃喝谈买卖。
而扶苏等人,原本吃完了便也歇够了,但扶苏眼看老范增要撑破肚皮,只得让跑堂收拾了残席,继续品茶歇息。
甚么时候消了饱再走不迟,否则老范增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乐子可就大了!
他们这连番耽搁下来,时间已是下午时分了,那桌谈买卖的商贾们,也还在为商货价格扯皮,谁也不肯让步。
酒肆中则开始忙碌起来,制作了甜羹和糕点摆在门口,售卖给过路的商贾百姓,也有食客三五成群进店落座。
跑堂小厮们忙活的脚不沾地,向食客推荐新菜品。
食客们品尝完新菜品之后,许多皆向掌柜购买新菜品的菜谱。
老范增人老喜静,渐渐有些受不住店中嘈杂,加之腹中饱胀感,也消下去了一些,便向扶苏道:“君子,咱们回府吧。”
扶苏颔首,起身去搀扶他,诸人向外走去。
嗯,付账甚么的,是不可能付的,只能吃白食这样子……
“掌柜啊,外头的甜羹和糕点,可有菜谱卖么?”
这时,一位戴着草帽的老农,怀里抱着个小女娃,进店向掌柜问道。
老农怀里的小女娃,正捧着一块豌豆黄吃的香甜,显是想买一份菜谱回家,让婆娘试制给娃子吃。
毕竟总是买着吃,对小门小户来说,还是太贵!
掌柜拿出一份菜谱,递给老农道:“十枚半两钱,不还价。”
老农单手接过,翻看了一番,见有插图能看懂,便揣进怀里,而后从……裤裆里摸出几枚半两钱,道:“就剩这八枚咧,都给你。”
掌柜满脸无语:“说了不还价。”
老农不由分说把钱币拍在柜台上:“行了行了,往日来你家吃肉,没少让你赚,今日少赚两钱,死不了人。”
说着,人已是向门外走。
掌柜半边身子探出柜台,冲老农背影啐道:“你个老抠,往次来都要少给个几钱,当我不认得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