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投向城楼处。
天神已经率领自家的父兄子弟杀来,没人还想给番禺朝廷卖命。
天神传授的新式农具,他们看过样图了。
天神赐予的高产粮种,他们也已见过了。
丰衣足食的生活,在向他们招手……可中间,却挡着番禺朝廷这头将死之兽。
这头将死之兽,不但挡住了他们奔向梦寐以求的生活,更威逼着他们与至亲至爱刀剑相向!
想要丰衣足食的活下去,想要与父兄子弟团聚,只能让这头将死之兽彻底死去,斩下头颅再砍它个十七八段……
老弱妇孺们看向城楼处的眼神越发不善!
而城楼处,那些脸色发白的士族公卿,看向少年新王的眼神,也同样越发不善。
甚至,有人悄悄按住了剑柄,向那少年新王挪近!
只要能抓住这位新王,献给领导叛军的天神,那么不但可以将功折罪,保住家眷亲族,或许还可以捞到劝降信中所说的爵位,继续享有士的特权!
呛啷——
老相国突然拔出佩剑,看向少年新王。
少年新王被吓的一缩脖子,惊骇道:“相父,您……您这是要做甚么?”
老相国看着被吓坏的青涩少年,面上不由浮现一丝怜悯,可旋即却又冷肃:“来人,为大王披甲!”
随着他一声令下,立即有宦官侍者,捧着铁甲上前,为少年新王穿戴。
少年新王见他不是要杀自己,心里倒是安定了一些,不明所以问道:“相父,可是要让孤王在城头督战,为守城军民之榜样?”
老相国摇头:“军民离心离德,已不可守也,番禺古国覆灭,只在今日……大王想做阶下之囚吗?”
少年新王凄然摇头:“我不想。”
这却是已经不再自称孤王了。
老相国漠然道:“甚善,那便随臣赴死,去追随番禺历代先君吧!”
说着,浑浊深陷的眼眸,骤然变得凌厉摄人,一一扫过在场所有士族公卿。
蠢蠢欲动者,心中有愧,无不眼神闪躲,不敢与之目光接触。
而舍生取义者,却是迎着老相国的目光,眼中只有决然。
“随我出城,迎战叛军!”
老相国撂下一句话,一手提剑一手牵起少年新王,快步向城墙下而去。
舍生取义者大步跟上。
至于那些没跟上的,也没人去理会他们……
稍后,番禺王城南门大开!
一支由上百骑兵,二三百步兵组成的小部队,蜂拥杀出城门洞,径直杀向一里外的叛军大阵。
站在城墙上观看,便宛如一只蚂蚁,去撞击横卧的大象,画面莫名的荒诞。
可留在城楼上的士族公卿们,却看着这荒诞一幕涕泪横流!
……
与此同时,叛军大阵中。
嬴政和秦墨端着千里镜,观望那冲杀过来的数百番禺军,却是满头的黑人问号。
“爱卿,番禺朝廷派出这支兵马,是想作甚?”
“臣……臣也不知晓……”
秦墨迟疑摇头,但脑海中却隐隐浮现,秦军将六国之族逼至穷途末路时,似乎也有过这样的场面。
彼时,他或为一兵卒,或为一军官,或为领兵尉将!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又重演了!
轰轰轰——
不需秦墨指挥,前阵铁山军中,奔出一支五百人队,主动迎战那决死冲锋的数百番禺军。
战斗毫无悬念,此起彼伏的霹雳弹爆炸,将上百番禺骑士炸的人仰马翻,也将其后的番禺步卒阵型炸散,然后便是收割首级,直至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