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还长的肥美石斑鱼。
秦墨转而看向旁边张良道:“有锅具调料吗?”
张良无语:“君候难道不担心前途命运么,竟还有闲心烹调食物?”
秦墨摸了摸肚皮:“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再不吃些东西,我今晚就会饿得爬不起床。”
张良愣了愣,皱眉看向一旁的抱剑家臣。
那家臣赶忙解释道:“今日是横阳君之家臣负责饭食。”
张良恍然,心中记下此事。
他们这一行人到达南越后,将会汇合先行到达的韩成子嗣家眷。
如果不事先安排好,恐怕到达南越之时,便是秦墨的死期!
……
火炉锅具调料其实就在船首,甲板底仓之下还有储备的木柴、清水、粮食、菜蔬,以及干辣椒。
吕雉丝毫没有未来大汉国母的觉悟,倒是很有做丫鬟的觉悟,主动担起厨娘职责,在火炉里生了火,又将石斑鱼洗剥好,便要下锅炖煮了。
石斑鱼炖煮倒也不错,便是先秦式烹调法,也能炖出一锅好味道。
但秦墨这些天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见她又要玩先秦式炖煮,赶忙拦住道:“你只管将鱼去骨,片成鱼脍。”
“知道怎么片吗……这样斜削……片薄一些,好入味……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秦墨指点半晌,见吕雉不得要领,眼看要毁了一条石斑鱼,只得强忍着身体不适,掖好衣襟接过解手刀,亲自动手炮制。
同时指点吕雉道:“将我去下的鱼头鱼骨,放入锅中炖煮并调味。”
吕雉看着他的娴熟手法,颇有些受打击,悻悻然按照吩咐照做。
张良与家臣在一旁,则是面面相觑。
这先秦时代虽说不推崇君子远庖厨那一套,但似秦墨这般尊贵者,在庖厨一道上如此熟稔,也属实是异类了。
“我与友人通信,他曾在信中提及,君候廉苦自守,不蓄家奴美姬,便是侯府也让与朝廷开办学馆,只留一茅舍,独自简朴度日。”
“往日我觉他吹捧过甚,今日见君候如此,方知其所言不虚,否则怎会有如此熟巧之庖厨手段?”
张良向身旁的家臣低声感叹道。
那家臣听得愕然,看着秦墨忙而不乱的身影,久久难言。
其实,心中暗恨秦墨者,又岂止是横阳君韩成的家臣宾客。
他们这些张良的家臣,一行四五十同伴,如今只剩不到十人,余者几乎尽数死在秦墨之手,又焉能不恨?
可偏偏家主张良,对秦墨有种近乎疯狂的推崇爱戴,甚至愿意放弃复辟韩国的初心,只愿拥立秦墨为主。
他们无法理解,却也只能隐忍恨意,听命行事保护秦墨。
但此刻……他突然有些理解张良了,其人有灭国勇略治世才能倒也罢了,难得还有律己仁爱之贤德。
堂堂大秦候相河西国主,为了两个不相干的娃娃,犯险境而不顾身,便是服侍他的低贱民妇,也能和善待之如姊妹。
如此人物有什么理由不去推崇爱戴呢?
滋啦——
一道热油激炸之声响起,随之便是一股鲜香麻辣,弥漫开来勾人馋虫。
张良与家臣齐齐吞咽口水,探着脑袋去瞧看。
却是二人无言之时,秦墨已做好一陶盆水煮鱼,红彤彤的汤汁里,是满满冒着头的白嫩鱼肉,鱼肉之上则是葱姜花椒,以及由秦墨带来并推广,在湿热南方风靡的辣椒。
葱姜花椒和干辣椒上,此时泼了热油,方才那一声激炸,便热油泼在上面的声音。
热油一时不能降温,仍自滋滋作响,那股麻辣鲜香的味道也愈发浓郁!
秦墨放下油锅,迫不及待抄起两双筷子,塞给有些呆滞的吕雉一双道:“别愣着,趁热吃才过瘾!”
吕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