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好不容易忍住呛咳,嗓子终于不再干涩,便出声问道。
美妇人抹去脸上泪痕,却是欲言又止,并不敢回话。
吱呀——
这时,身旁突然响起门扉开合声,一位剑客探进脑袋看了看。
秦墨微微眯眼,有些不适应门外的光线,但借着门外照进来的光亮,也搞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此地是一处船舱,很破旧,还有淡淡的鱼腥味!
而门外,则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耳边也隐隐听到水浪声,鼻中也是海水特有的味道。
却是仍在海上无疑!
至于探进头查看的剑客,秦墨依稀认识,是张良身边的家臣之一。
“呦,咱们的大秦宰相醒了,倒是命大。”剑客见秦墨意识清醒,不由调侃道。
秦墨指了指那美妇人,问道:“她是什么人?你们搞复辟还带着家眷的吗?”
剑客摇头,也不隐瞒,笑着解释道:“并非家眷,乃是路上掳来,专门用以照料您。”
“您要是有想法,不妨受用一番。”
说着,却是露出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
秦墨豁然起身,大怒道:“强抢民女,该死!”
剑客深知他之悍勇,吓得顿时倒退数步,撞在船栏杆上才停下稳住身形,羞恼道:“又不是我掳来的,您要发火,也找不着我……”
“我去禀告主人,您老实呆着吧。”
“看好他!”
剑客嘱咐附近同伴一声,便快步离去。
秦墨摇摇晃晃又躺倒在床上,方才站起那一下,好悬没直接晕过去。
“当心磕着头。”
美妇人惊呼一声,冲上来扶住他,让他安稳躺在床榻上。
秦墨看她一眼,问道:“你怎又不怕了?”
美妇人挤出一丝笑容,反问道:“方才那剑客称呼您为大秦宰相,所以您是镇国候秦墨,是吗?”
秦墨点头:“是。”
美妇人长出一口气,俏脸上挤出的笑容,也变得真诚许多:“我听闻君候最是爱民如子,方才又见您呵斥那剑客,自是不怕了!”
秦墨哑然失笑:“你倒是聪明,也有些见识,想来也出身门第吧?”
“回头,我与此间主人商量一番,让他送你上岸!”
美妇人先是一喜,继而却又是惊慌摇头:“君侯万万不可,这里离我家也不知多远,我若孤身一人上岸,实在难以归家,说不得便要又遭了歹人。”
秦墨恍然颔首,确实是这个道理,他正想问问美妇人是哪里人氏,门外却有动静传来。
接着,便是张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张良先是揖手一礼,关心问道:“秦兄,身体好些了吗?”
秦墨半躺着回了一礼:“谢张兄不杀之恩。”
“什么杀不杀的,若无秦兄斩杀巨鳄,我也已是化作鱼粪。”
张良无所谓的摆手道。
秦墨不置可否,重新躺平道:“你不恨我杀了那大胡子?”
他还不知道,自己杀得是横阳君韩成呢。
但彼时他斩杀那大胡子,张良愤怒的吼叫,他还记着呢。
张良听到大胡子三字,不由想起韩成的音容笑貌,面上闪过痛苦之色。
但这痛苦之色,很快又被他收起,无奈道:“杀了秦兄也无济于事,还是留待秦兄有用之身吧。”
秦墨哑然:“你还在想着拉拢我?”
张良并不否认,郑重点头道:“君侯若愿反秦,张良愿奉你为主,共谋大业!”
在沼泽时,他是信口胡诌,玩心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