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通过重重岗哨查验找到秦墨时,秦墨正在跟夏无且吵架。
“老夏,这汤药味不对啊,你是不是又往里放铅汞了?想害死我嘛!”
“秦相别管放了甚,喝了身体便好了……”
“糟老头子坏滴很,泥奏凯,本侯还想多活两年!”
“夏医倌怎会害君子呢,快喝了吧。”
虞姬端着汤药碗,帮夏无且说话,宛如金莲给大郎喂药,直往秦墨嘴里送。
秦墨大怒:“小妞,你想谋杀亲夫怎滴?!”
廷尉府属官看的嘴角直抽抽,强忍笑意上前拜道:“秦相,苦主公孙业,来拜谢您呢。”
虞姬见有外人,赶忙不再胡闹,端着汤药碗规矩站到一旁。
秦墨也从躺椅上起身,看向廷尉府属官身后的祖孙三人,惭愧道:“我为右相,不能查奸除弊,致使公孙一族蒙冤。”
“长者若要拜谢,却是羞煞我了!”
公孙业看着秦墨依旧深陷的眼窝,突然扔掉拐杖,扑倒匍匐在地:“我公孙氏冤情得解,却累得君侯心力憔悴,罪也。”
前些日秦墨率五百禁卫骑士,突袭郡兵大营接管兵权,他和一众苦主都在队伍中,是亲眼看着秦墨鞭笞往日袍泽。
也亲眼看到,一众袍泽自刎在秦墨面前时,怒气勃发的秦墨,在备受打击之下,连站都站不稳,瘫倒在血泊中。
但当时,他和一众苦主,只顾心中畅快了,却并未过多关注秦墨。
此时再见,只过了短短几日,秦墨竟形瘦骨削,憔悴至此,他心中感激之余,不免更是惭愧痛惜!
“君侯有大善大德,天下万民还需仰仗,若为我公孙氏,损了君侯寿数,我公孙氏便是万民之罪人。”
“君侯,还是服了汤药吧!”
公孙业彩虹屁拍的好听,秦墨也听得受用,正想上前扶起他,却没想到后面还有一句神转折。
秦墨无语砸了砸嘴,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又把拐杖捡起塞进他手里,哭笑不得道:“那汤药能毒死人的,长者不知其中情由,就别添乱了。”
公孙业恍然,一瘸一拐走到虞姬面前,接过汤药碗道:“老朽为君侯试药。”
说着,毫不犹豫仰头,一口喝下半碗。
那廷尉府属官和夏无且见了,不由赞道:“真忠义之士也!”
先不管汤药到底能不能毒死人,公孙业能如此为秦墨试药,便是这先秦时代,最为推崇的重义轻死。
便是虞姬,也肃然起敬,主动搀扶拄拐的公孙业,以示尊敬。
但,秦墨却暗暗皱眉,扭头看向那俩流着鼻涕的孩子。
重义轻死确实算是一种残酷的美德,但如果是连家小都不顾的重义轻死,那就不止是残酷了。
甚至,不是什么美德,而是傻缺!
“好了,快别装逼了,你若真毒发身亡,这俩娃娃谁去照拂?”
秦墨没好气瞪了公孙业一眼,从躺椅旁的茶几上拿了蜜饯,塞给两个懵懂娃娃吃。
俩娃子倒乖巧,学着大人模样,先是拜谢才肯吃,也怪不得能被司马徽看中,不杀留之教养……
秦墨揉了揉俩娃子脑袋,道:“带你家祖父回去,多喝点牛奶羊奶,可解铅汞之毒。”
“唔(喏)。”
俩萌货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答应一声,也不知听没听懂。
秦墨回过头,却发现夏无且、虞姬以及那廷尉府属官,皆是眼神鄙夷的看着他。
包括公孙业,眼中也似有幽怨。
“怎了?”秦墨莫名其妙。
夏无且胡须一翘,嘿然道:“秦相所思所想,还是那般不遵常理。”
秦墨更加茫然:“本侯怎不遵常理了?”
那廷尉府属官忍不住接过话茬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