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后世真施行下去,也不知会变成甚模样,甚至可能害了大秦传承,故而臣不愿说。”
嬴政挑眉,心中却是愈加好奇:“秦之统治,亘古未有,卿也曾说,时移世易当行新法。”
“秦因变法而强,而今又怎能固步自封,良法皆可试之。”
“卿且言之,朕且听之,不会怪罪!”
秦墨见他真想听,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陛下与太子为根基,将大秦推至巅峰,而后或可将皇帝之权责虚化,或神化,国事全权交予臣子处置。”
“如此,可防后世出现败家子孙,胡搞瞎搞将大秦基业败光!”
嬴政疑惑:“就这?”
秦墨点头:“就这!”
嬴政哭笑不得,道:“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君有昏庸之君,臣却是千挑万选,总不至在国事上出差错。”
“朕其实也思虑过类似之法,爱卿与朕倒是不谋而合。”
“只不过,欲行此法,还需改革官制与军制,日后再说吧。”
秦墨再次点头:“正该如此!”
嬴政收回思绪,转而道:“南阳郡之事,爱卿怎么看?”
秦墨毫不犹豫道:“查实之后,重刑处之,唯有如此才可压制彼辈气焰!”
“确实如此。”
嬴政丹凤眼中凶光闪烁,嘿然道:“朕必让彼辈后悔活在世上!”
后世都说朱重八对贪官污吏狠,贪污超过六十两白银便要扒皮实草。
其实秦法对待贪官污吏更狠!
最起码老朱还是按白银算,秦法是直接按铜钱和粮食算,贪污价值超过百枚半两钱或十石粮食。
便是肉刑,腰斩砍头不一而足!
……
……
有南阳郡之事打底,巡守楚地的路上,嬴政便不再只是观察民生。
而是走一路查一路,未出武关,便已将关中各县官吏吓个半死。
幸而如今关中有内史腾坐镇,自上任之后,已经烧过三把火,官吏早将窟窿填补上。
嬴政没有查出什么大毛病,只免了几个处事不明的官吏,罚去做苦役。
这让战斗欲旺盛的嬴政,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待出了武关,嬴政果断不在按常理出牌,原先定好的巡守路线,他却偏偏不走,绕着弯子突袭其他县乡。
那些原本准备迎驾的县乡官吏,听说嬴政改变了路线,只得悻悻作罢。
可不等他们消停两天松口气,嬴政却又杀了个回马枪,率领百官和万余禁军,叫开县城城门,直接奔着县库而去。
“陛下,此间账目与库存相符,并无太多差错,余者皆在正常损耗之内。”
冯劫满头大汗从县库出来,向嬴政禀报。
嬴政颔首,转而看向那些战战兢兢的县中官吏,嘿然道:“诸卿不必如此,朕只是心血来潮,查验一番。”
官吏们心说,我信你个鬼,但嘴上却道:“臣等为君牧民,难免有错漏,陛下时时督促,理所应当!”
嬴政大手一挥:“皆给上等考评。”
无处发泄归无处发泄,查不出贪腐,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这说明南阳郡只是特例,秦法依旧在威慑着天下官吏。
因而,他倒也不吝给勤恳的官吏记功。
众官吏大喜,齐齐拜道:“谢陛下恩泽!”
……
稍后,嬴政在县衙下榻,前方就是南阳郡了,他要好好酝酿一番。
秦墨与百官陪他吃晚饭之际,一位不想干的布衣士子,持着金漆令牌入衙堂拜见,上来便道:“陛下,南阳郡之苦主皆已带到。”
秦墨仔细